那工匠也不藏掖,笑着道:“此物名为『水泥』,眼下虽软塌塌一团,待凝固之后,坚硬胜石。”
众人听罢皆露惊色,纷纷追问此物哪里可买。
工匠闻言,满面自得地答道:“这是咱们指挥使大人发明出来的新巧物。”
一听又是安远侯所创,百姓们更是啧啧称奇,围拢得更紧,争相询问几时也能用上这等好东西。
工匠见众人追问,方觉自己言多有失,苦笑着连连打哈哈:“这等大事,小的也不知晓详情,诸位还是静候官府发布吧。”
众人听罢,虽觉遗憾,却也不再多问,只在院外好奇观望,议论不休。
不多时,整个京城街头巷尾又传遍了“安远侯发明了名为『水泥』的新奇物事”,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此时陆云早已无心顾及外头的喧哗。
自那日从慈福宫出来他便闭门不出,将自己锁在锦衣卫衙门内,案牍堆前,反复推敲着前世有关科举的章程,眉头深锁,废寝忘食。
连日里早朝也不曾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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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前往慈福宫,将心头积郁的怒火尽数发泄在太皇太后那具丰腴娇贵的身子上。
太皇太后愤怒至极却不敢言,只能任由他在自己骚穴里,口上,面上射出一泡泡粘稠的白灼,任由对方践踏自己。
如此反倒令京中那些权贵世家愈发肆无忌惮,暗中叫嚣。
直到第三日清晨,陆云方才现身,径直去了刑场,京城菜市口,今天是杜原和宋濂刑行的日子。
刑场四周早已人头攒动,却静得出奇,唯有风吹旌旗作响。
杜原身着囚衣立在高台之上,脊背笔挺,目光坦然,脸上不见一丝畏惧,反倒带着几分豪气。他回头望了眼围观百姓,忽地咧嘴一笑,朗声道:
”我杜原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浩瀚!"
说罢,他闭上眼。
“斩!”
随着监斩官一声厉喝,刀光闪过,血溅三尺,杜原人头坠地,身子却依旧挺立片刻,方才缓缓倒下。
站在远处的陆云,目光紧盯着那抹倒下的身影,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目光中闪烁着戾气。
下一秒一缕清冽的幽香传入鼻中,陆云声音略带沙哑道:”你怎么来了!“
他侧脸处,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道身影。白衣胜雪,气质冷得能结冰,眉眼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正是那个一直守在女帝身边的夏蝉。
”陛下,怕你做出错事!“
夏蝉淡淡的开口道,语气没有波动,风吹起她的发梢,衬得那张俏脸更加清冷。
陆云侧过头,眼神盯着她,没吭声。但原本心头翻涌的那股戾气,随着鼻中的幽香莫名熄了大半。
下一刻,他做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