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讯,于我惊喜难分;于大少爷,必是喜讯。
特奉此笺,新婚志喜。
钱伯。
98
我知道,从此后每一个好日子,都是苟且偷欢。
床上,他将我拥在怀里,下巴搁在我的颈窝处,本本分分,安安静静。
一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
……
他说,还没睡?
我瞪大眼睛,望着眼前黑漆漆的夜,点点头。
他说,失望了?
听得出他在忍着笑,真是个变态!
他说,睡吧!明天一早我们还得去民政局呢!再不睡,就来不及了。
原来是这样啊!
我吐了口气,吹了吹额前的头。
好吧,是我……想多了。
他背对着我,说,抱我。
我一怔,这算是……要抱抱吗?
见我连一点儿反应也不给他这难得的铁汉柔情,几秒钟后,他吃疼地捂住脸,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啊——
我一惊,坐起来,说,怎么了?
他略幽怨,说,其实伤口真的好……疼……我顿时心酸,凑过脸去,想看看他的伤。他没回头,抬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握住,缓缓地拉到他的胸前,我便被动地扑在他身上,手臂环住了他。
如同从身后的拥抱。
他笑笑,虽然看不到表情,但能感知到,那是小孩一般,小心思得逞时满足而安心的模样,他说,真好。
我的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我知道,从此后每一个好日子,都是苟且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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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与全世界为敌吧!
——睡得着吗?
——睡不着。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去民政局大楼前坐到天亮?他们一上班,我们就占领那里!来!走啦!姑娘!
——不是吧……哎……我好像没带身份证……他拉着我走出宾馆的门,车前,他刚拉开车门,突然又关了上。
我微怔,怎么?
他回头,看着我,月色下,脸上微微的擦伤,是一种懒散不羁的美。他说,怕你后悔。
我愣了愣,说,只是……感觉没怎么谈恋爱就……他转脸看着我,很生气的模样,说,你就不会说,你不后悔!冬雷震震夏雨雪!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生气了?这也值得生气??不会吧……他说,我不管!
可傲娇了。
说着,他赌气地拉着我的手,将我塞上车……于是,民政局楼阶下,仰望了一夜星空。
清晨的阳光,敞开的民政局的门,我从他肩上醒来,刚伸了个懒腰,他突然拉起我的手,说,走吧。
在我以为他会拉着我,一阶一阶走上去,他却一阶一阶地往下走,他没说话,背影中,有种勾人泪下的孤单。
我的手突然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拉住。
那是一种我也解释不了的执拗,突然。
如果那枚戒指是他对我的决心,那么随着他来到这里便是我的决心。
他没转身,背影倔强而孤单,说,傻瓜,一辈子这么短,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时间我还是给得起。
他一句“一辈子这么短”,几乎把我的眼泪勾了出来。
我却只能疼不能哭。
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他突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