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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造化尽(第2页)

至于守墓人的拦路,相当于额外的考验。

无需多言,守墓人剑锋扭转而来,他于昏暗环境中移形换位,借助自身身体的特性,剑招刁钻而,时而攻上路,时而转下路,一柄剑如骤雨般从屠士之左右刺出,却招招留余地,而且他那机关臂也像被卡住了一样表现的极不灵活,每一个动作都明显得很,除了挑刺劈的时候快得出奇,之外都仿佛是故意要人看出破绽一般,毫无疑问是留手了。

屠士之对上守墓人的面孔,面容清秀,可还是分不清男女,他黄绿色的眼睛周围还有着如植物根须般四散蔓延出的纹路。丝杂乱的掩盖住他的耳目,脸上不带任何情感,无恨无终,唯有苦闷的眉头和干瘪的嘴唇挂着脸上,搭配他“僵硬”的动作,一味且重复地攻杀。

枯燥无味,直来直去,干脆利落。

可屠士之本该应对自如,相反,他没料到这一出,一直在被动的应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在忍,忍自己那莫名生出的躁动之感,

屠士之勉强闪过守墓人的攻击,从旁看,他应对不来,是劣势的一方。屠士之不知为何,不敢直视守墓人的眼睛,喘气心绞的感觉还残留着,但那头晕冲顶的感觉此刻几乎已经消失了。

虽然不是生死之争,但“拼杀”的感觉,却仍激了屠士之的“血热”,他忍耐到颤栗不停。事实上,他看得很清楚,守墓人的一举一动,上挑,亦或者突刺,假腿抬起,下面还夹带着暗刃,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这种血热的感觉,屠士之只觉丹田内力如狂潮一波接着一波上涌。以往这种时候,他有把握能控制好自己,但这一次,

那根弦颤颤巍巍,似要崩断。

低吼着呜咽着,屠士之心烦气躁,心烧如焚,这种压抑之感让他好生难受。

剑锋刺来,屠士之走神了,准确来说,是他连躲都不想躲了。割开皮肤,只是小伤,见了红。

屠士之愣住了,守墓人没有察觉到屠士之有何不对,不如说就算他察觉到了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他唯一知道的,即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有人告诉他停下为止。

仓促之间,屠士之反击了,他踢开守墓人,转又大口喘着粗气。

屠士之确信,再不出手,等到爆的时候,他一定会忍不住把眼前之人撕碎。

这边二人纠缠着,远处两人就看不出有多着急了。

“唔,蜃鬼老哥。他,刃屠,你不是摸到他身上藏了什么吗,如今晓得多少?”朱饕笑眯眯的,只在这时候他才停下了嘴上功夫,语气谄媚使人生厌。

这死肥猪,提到宝贝才肯上点儿心,蜃鬼暗道。的确,先前他半只手都碰到那玩意了,可刃屠小子顾惜那物甚至多过他颈上人头!叫他无缝可钻。蜃鬼答道:

“别惦记了,上头的指示是叫我们专心于天门派事情,对他的指示还没下来呢。朱饕,你要是擅自行动坏了大事,就是我也保不了你!”

也不知朱饕听没听进去,他眼睛眯起,往嘴里送着美食,口中念念有词:

“唔,定是天下无二的绝世珍宝,所以才不显不露。”

蜃鬼只紧紧盯着守墓人和屠士之的打斗,心想:“这隗鬼落规模只算次等,远谈不上复杂,却也找不到别的出路吗?”不知此刻鬼面下是怎样一副表情。

拳凶掌厉,血翻魂涌。

肃杀且霸道,一念一动称得上行云流水,且是稳扎稳打,不露破绽。破空之声不绝于此,每一击都伴随着难以化解的力道。屠士之以手作刀,以腿作枪,以身为引,一招一式皆了然于心。单看其形,双臂游动,身法走动虚实难辨,手上功夫每每出奇不意,正反两面都朝守墓人要害攻去。快准狠,即是这一套拳掌外在所彰显的全部。

但事实是,他无一击打中,相反屠士之的气力掌控远不如平时,他咧开嘴大口喘着粗气,张开臂膀,引得守墓人倒提长剑来攻,本想擒住守墓人手臂,没成想扑了个空,守墓人早已料到,剑改路数,以诡异角度划来。屠士之不由得沉闷一声,往后退去,如是真刀真枪的对阵,他现在已经死了。

待多观之,屠士之的拳风路数就越显乏味。门庭大家之武学,浑然一体,境界然,从形到人,从外至内,望之不同凡响,令人生畏,不似这套拳掌看不出什么变化。刚劲有力没错,动作炉火纯青也没错,其中章法,却不由得显出些许平庸了。一望而知,不过是斗狠拼力气的三流招数。

这套路数名为“五步十杀”,其中六七成都是由屠士之自创而出,是集身法拳掌腿爪为一体的招数,倾向多专攻于杀伐,少于留情。其中“五步”“十杀”又可分开,无论怎么说,此套路都是为斗狠而生,论身法,难及蜃鬼之法;若谈论袭杀戮人,就另当别论了。

再譬如那武林盟主东方仞,平日不显不露,一到用时,内劲如龙自丹田出,不得叫人靠近一步。按理说屠士之此种招式,操使者应是杀气腾腾,仿为魔罗。但屠士之只枯燥地一遍又一遍地出拳击腿,能防下就防,防不住就退,

守墓人剑势刁钻,却也处处让步,两人在这做小儿科的打斗,一人是不在乎,

而屠士之是竭尽全力在想让自己的身体听自己的话,稳住真气,他就像挂着千斤巨石在舞动出招,根本是在强撑。

眉头紧皱,声色不动,屠士之一言不,冷汗直流,他已快到极限了,握紧拳头,

若有似无,听得他低声沉吟,深藏若虚,魂魄似在嘶嚎,而又被竭力压下。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自己。

就算有一两次机会进攻,也被轻易躲闪,就算是现在的状态,屠士之也不是在乱打,奈何守墓人也未出一半力,他是如何都不能让对手感到一丝压力。屠士之节节败退,上气不接下气,注意力难以集中。

“蜃鬼,看来这回是你的眼力出错了。”朱饕以调笑的语气对旁人说。蜃鬼抓耳挠腮,看着刃屠那不争气的样子,他紧咬嘴唇,心中自语:“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不远处屠士之似有些气力不足了,局势已然是一边倒了。

“蜃鬼,为,为什么,你要假称我们是‘吏差’呢?要真不真的。”

“你懂什么。再说你不是从吏差做起来的?小谎嘛,多多益善,不打紧。”蜃鬼嘴上轻松,心里装的却满是屠士之的败相,让他心焦得很。

“如果是要——”

“行行行,你打算在这里把我们上下事情都讲完了是不?这叫真里带着假。啊?你做商人久了,还讲究诚信为本呐?”

“我是在说这个吗……”

见蜃鬼一句顶自己十句,朱饕扭过头去不再说话。两人虽常常拌嘴,但要问朱饕愿意跟谁共事,除了蜃鬼也无其它答案了。他常常想,自己商会眼线遍布四海,任务到哪儿都无所谓。可要是跟那几位一起,咦,朱饕浑身一颤,光是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说回另一处,渐渐的,屠士之就连身体平衡都没法保持了,在守墓人机械般的进攻下,一招叠上一招,使他颓势尽显,已要支撑不住。

蜃鬼叹了口气,他很失望,这种水平,在“吏差”里也只能排个丙级。他打算信号叫守墓人停手了,可手还未抬起,局势就再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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