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情敌。
许言月预感到迟意不会这么轻易就放韩曜跟自己顺利结婚,哪怕心中早就警铃大作,还是在自欺欺人的准备这场只有自己期待的婚礼。
“我知道了。”韩曜随口应下,将手机熄屏,看向窗外。
对面前正在梳妆打扮的新娘子毫无兴致。
韩曜正陪着许言月的事从程启那传到迟意耳中,她刚拿到那笔钱,必须尽快为下一步做铺垫,打听韩曜的行踪就是第一步。
“迟小姐,我劝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许小姐她……”
许言月凶神恶煞,要是迟意真的破坏了她的婚事,指不定日后要怎么报复她。
傅西平这么做,是全然没有考虑过迟意的安危的。
“我知道,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迟意听出程启话里的无奈,“程助理,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我知道这么久以来傅西平根本没有真心对过我,只有你把我当人看。”
“迟小姐,别这么说,其实傅总也有苦衷。”
程启是同情她的,知道她被黎修文骗,又被傅西平利用。
走到今天,吃尽苦头,早被伤得千疮百孔。
“他的苦衷,不该用我的血泪来填。”迟意深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便挂了电话,转而直接联系了韩曜的律师。
*
近来傅中兴的病仍旧不见好转,反而愈加严重。
傅西平搁下了集团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陪在病榻前,成了那些老董事口口称赞的孝子,喂傅中兴喝了药,他擦干手拿着药碗走出房间。
程启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了。
他慢步下楼,程启上前一步,看上去像是有急事,“傅总,迟小姐打电话给我,今天应该就能有结果。”
“她速度倒是快,未免对自己太有信心。”
从迟意答应傅西平,再到去和韩曜道歉示弱不过半个多月,韩曜再喜欢她,也不会笨到这么轻易就被拿捏,这么浅显的道理,迟意怎么会不懂。
程启转了转眸,“我觉得迟小姐不是有信心,而是孤注一掷了。”
“孤注一掷?”
保姆过来接过碗,又递给傅西平毛巾擦手,他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指,唇边轻弯,“说得好像我逼她一样,我看她跟韩曜在一起也挺开心的。”
“……那需不需要我暂时去拦一下?”
“不用。”
毛巾被重重放在托盘上,傅西平轻嗤,“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少能耐。”
一晚上傅西平都陪在傅中兴身边。
他夜间咳嗽的厉害,一不舒服便需要温水润喉,傅西平递水过去,看着傅中兴喝下,他睡得迷迷糊糊,这段时间又苍老了很多,声音干哑不堪。
“西平,你真是有心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扶着他躺下,傅西平褪出去,走到主卧客厅,刚坐下,昏色阴影覆面,温情褪去,只余冷漠,没安静多久,这个点又忽然有电话打进来。
是许颂的。
蹙了下眉,傅西平接通电话,贴在耳边,轻声:“这么晚了,有事?”
那边死寂片刻才道:“西平……韩曜真的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