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没有再阻拦韩曜,韩英太过宠这个儿子,不仅亲自登门向许家道了歉,还大手笔地将原先准备的婚房过到了许言月一人名下,当作退婚的赔偿。
但还是没能修复两家人的关系,许父勃然大怒,中止了韩家的一切合作。
许言月伤心过度,一连好些天都没能缓过神来,整日躲在房间里抱着婚纱哭,许颂怎么哄都没用,只能叫来沈昔禾。
“不是婚期都定下了吗?怎么还能临时变卦?”
走到楼梯上,沈昔禾回头看着许颂,眉宇间是心疼和隐忍。
他们这些人生在权贵之家。
从小到大就明白婚姻从来就不由自己作主,多的是娶一个爱一个的,但像韩曜这样任性妄为的也不是没有,可像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人心的,却是头一个。
“好在是婚前变了卦,如果在婚礼上变卦,我看言月就活不下去了。”
许颂这话不是泼冷水。
要不是傅西平那边发力,恐怕还真要闹出更大的笑话。
“这怎么可能?”沈昔禾近来忙,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韩曜再不懂事也不会逃婚的。”
许颂无奈撇她,“爱情使人盲目。”
谁都不例外。
敲门打开许言月的房间。
沈昔禾轻声:“那我先进去看看。”
关上门。
许颂在外面等了会儿,半个小时过去里面才传来些许啜泣声,从轻微的逐渐变得高声,是许言月在哭,这些天她以泪洗面,眼睛几乎哭瞎。
不管是谁都劝不住。
许父已经买了机票,准备送她出去散心。
这也是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法了。
在楼上待了一个小时沈昔禾才出来,她气势汹汹走到许颂面前,“你去给言月送点吃的吧,她哭了那么久又累又饿。”
说完便要走。
许颂拉住她,“你去哪儿?她怎么和你说的 ?”
“还能怎么说?”沈昔禾甩开他的手,“我现在去找韩曜问清楚,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让言月伤心。”
她从小和许言月关系就好。
当亲妹妹看。
且不说她名义上是许颂的未婚妻,就算不是,这口气许家能咽下,她咽不下。
*
有两年没接到过沈昔禾的电话了。
但号码程启还记得,看一眼便能认得出来,迟疑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是我。”
沈昔禾开着车,语气冷静了几分,“你知道韩曜在哪儿吗?我去过韩家,没找到他人。”
她找韩曜,只有可能是为了许言月出气。
“……我不清楚。”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西平对韩曜的行踪向来是了如指掌,我不会对他怎么样,我只是想问清楚他为什么要那么对言月。”
这问题不用问。
答案连程启都知道,不过是许言月一直不肯相信,并且心存幻想罢了。
“沈小姐,我的确不清楚。”
程启对傅西平是唯命是从的,只要他不准他说出去,他就必须守口如瓶,这是这么多年来留在他身边的规矩。
知道程启对原则很是看重,沈昔禾不想为难他,“好,你不告诉我,我自己问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