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停了,沪江难得见了太阳,光照将湿漉漉的地面晒干,又反射在路边的草木枯叶上,清醒的空气钻进车里,味道舒适干爽。
许言月一大早便被拉了过来。
在车里傻坐二十分钟。
她忍无可忍。
“大哥,你找我过来到底干什么?”
许颂坐在驾驶位,目不斜视,盯着前方洋楼的门,“再等一会儿。”
“等什么?”除了韩曜的事,许言月对其他东西都是极度没有耐心的,“我早上还约了做脸,马上要拍婚纱照,要是耽误了我,你……”
“好了,出来了。”
没听许言月的啰嗦。
许颂昂了昂下巴,指向前方。
这条街坐落的都是洋房,并且有了一定房龄,前方的白色围墙内种植了一株海棠树,可因为是冬季,树枝光秃秃的延伸出围墙,见不到几片叶子,迟意和韩曜从里面出来,锁上门。
接着,她将钥匙交还给韩曜。
“这是傅总昨天给我的,改天你还给他吧。”
车停的位置和房子有一段距离,看得不真切,但许言月不瞎,知道那是自己的未婚夫,因为一把钥匙,两人拉扯着,纠缠着,藕断丝连。
“看到了?”许颂并不想这么伤害妹妹。
他希望她得到幸福。
但幸福的前提是她爱的人要爱她,就算不爱,也不该在婚前还和其他女人来往,这不光是看不起许言月,也是看不起他们许家。
“这事我会和韩姨说,然后再告诉父亲,婚礼取消,是他们家的错。”许颂尽量柔和了言语,不想许言月再受到二次伤害,“不会伤害到你的声誉。”
“不要。”
许言月目送着韩曜和迟意一块上了司机的车,还没回神,还来不及伤心便开口,“大哥,我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要取消婚礼。”
车开走了。
她转过身,拉着许颂的手恳求。
“韩曜哥好不容易点头答应和我结婚,我不在乎他心里是谁,只要我们有了结婚证,成了夫妻,婚后他会明白谁才是真心对他的。”
“你一定要执迷不悟?”
许言月是许家唯一的独苗,许颂只是养子,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不把她宠上天的,但正是因为宠得太过,才有了她今天的偏执。
“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能耗到他和你结婚那天吗?”
许言月急得哭出来,她伸手抹泪,“我能,我相信韩曜哥不是那种狠心冷血的人,总有一天他会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猛地将手抽出。
许颂气不打一处来,捂着心口,“他已经看清楚了!他心如明镜,他知道迟意就是个贪慕虚荣,卑鄙又下作的女人,可那又怎么样,他就是喜欢她。”
“不是的……”
许颂身体本就不好,被这么一气面色清白交加,许言月伸手拍着他脊背给他顺气,“大哥,你就让我圆了心愿,就这一回,婚后就算韩曜对我不好,我也认了。”
挥开她的手。
许颂不再好言相劝,他身为兄长,已经尽到了义务,许言月要选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他拦不住。
*
婚礼如期举行,前期的备婚工作韩曜都没参加,只在拍婚纱照时到场露了面,拍了一组主纱便谎称有事离开了,彩排流程时约好了三点却迟迟不见人。
韩英从卫平那里知道了大概,韩曜这是又被迟意勾走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