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前韩曜就到了。
他坐在楼上,有意让迟意等,给她脸色瞧,比起她对他做的那些事,这实在算不了什么。
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服务生站在旁,“韩先生,需要现在上菜吗?”
“不用。”
韩曜抬手将人支走,包厢门被关上,他眸光意味深长地落在迟意唇上那抹鲜红上,之前自己天真愚笨,看不穿她那些手段,面具拆穿后再看,简直拙劣不堪。
拿起手边的茶杯啜了口,韩曜直接开门见山,“如果找我是为了让我撤诉,我只能告诉你,休想。”
猜到了今天来会遭受什么。
但比起傅西平的压迫和羞辱,韩曜这些都无足轻重了。
“我知道我之前伤害了你,我是来道歉的。”迟意很诚恳,紧张之下扣着袖口的位置,没抬脸,有意将脆弱的、愧疚的一面展露给韩曜看。
这是她对付他的惯用手段了。
“道歉?”
韩曜不会蠢到再上当,“如果我没找律师告你敲诈勒索,你会和我道歉吗?”
出院后韩英不止一次带他看心理医生。
医生开了很多药,韩曜每天都在吃,情绪原本已经稳定下来了,可一看到迟意那些药物效果便会全部失效,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都会将他变成一个疯子。
“不是这样的。”
迟意知道,自己应该适当的示弱,毕竟她现在的目的是跟韩曜和好,“那笔钱我可以给你开借条,我会慢慢还给你,只要你别要回去,我真的很需要钱。”
她双手紧攥在身前,因为憋泪,眼眶微红,有意留出了鬓发飘在颊边,仔细看这段时间不见,面颊消瘦了不少,瞳孔也失去了之前原有的光泽。
看到这张脸。
韩曜还是会想起第一次见面,她险些被自己骂哭,抿着唇,瞳孔水雾朦胧盯着他时的破碎空茫。
正如此时,她用的还是旧招。
毫无新意。
韩曜站起来,系上身前纽扣,不由冷笑。
“你利用我向我母亲勒索钱财时,想到今天了吗?”
*
傍晚又下起雨来,马路上汽车轮胎划过水坑疾驰而过,拥挤的车流映如水影中,傅西平坐在凌辉车里,好几天没休息好,难得能靠在副驾驶上睡会儿。
沪江交通一如既往糟糕,又是下雨天,遇上晚高峰。
再昂贵的车子也要一块堵在路上。
凌辉倒是不急,嘴里哼着小调,等无聊了便侧眸看了傅西平一眼。
这一看。
便定格到了他衬衫领口下藏着的甲痕上。
他对女人留下的东西太敏感了,一眼便看出来那是女人抓的。
伸手扒开了领口想看仔细点。
傅西平被他弄醒,捏着凌辉手腕甩开,睡意全无,“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凌辉指了指脖颈的位置,“不是我说,你还真是够狠的,韩曜为了那个迟小姐自杀,你们倒是背着他玩得花。”
“什么叫背着?”
这话听进傅西平耳中太可笑了。
迟意是他的人。
和韩曜只是逢场作戏。
背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