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路口,傅西平的车停在那里等人。
看到后视镜中迟意的身影,他鸣笛发出声音,迟意认出车牌号上了车。
那一笔钱刷出去,傅西平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他来。
在迟意的预料之中。
“我不是给了你钱,用得着偷?”
这人说话不好听。
迟意早就建立了一套应对傅西平的强悍心理系统,“我没偷,是他们冤枉我。”
“他们冤枉你,警察也冤枉你了吗?”
傅西平分明什么都知道的,却还要用言语讥讽将迟意撕碎,弄得遍体鳞伤,激的她露出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一面。
侧过身,她张着嘴,一度哑然不知该怎么解释,“我没有偷,东西是他们给我的。”
“所以是他们没事找事?”
这怎么可能?
的确。
经理和店员不敢这么干。
但如果有韩曜的授意就不同的,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韩曜有韩家做靠山,呼风唤雨的本事没有,想要买通一个珠宝店经理,还是绰绰有余的。
室外已经降到了零下几度,车内开着暖风,迟意身上却是冷的,沉默着,不作声。
“怎么,不愿意说?”
傅西平降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韩曜都那么对你了,还藏着掖着,你真当他是什么良善的,就你上次说的那番话,你不死他也要让你褪层皮。”
这番话纯属是冲着激怒迟意去的。
可她仿佛不吃这一套。
“傅西平,我不会听你怂恿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回到湖滨公寓。
傅西平将车停好,和迟意一块进电梯,进去前看了眼时间,八点。
走出电梯。
迟意的手机响起。
是傅西平算准的时间。
看了眼来电人,迟意站在门口,傅西平换好鞋子回头,“谁的电话,怎么不进来?”
“……没,没什么,我去接一下。”
小姨的事处理好后迟意还没成功和她打过一通电话,只从杨律师口中得知她暂时平安,那边忽然又打来电话,迟意难免忐忑又不安。
躲着傅西平接起电话。
迟意捂着话筒,“杨律师,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小姨安全了,什么时候能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听筒里没声音,一安静下来迟意便没由来慌乱不安。
“……杨律师,你说话啊?”
“迟小姐……”
男人的言语迟疑,“抱歉,我打电话来是想要和你说一声,何女士的案子太复杂,我暂时无法继续跟进。”
“怎么会这样,您不是说补缴了亏空款就没事了吗?”
那笔钱是迟意放弃了韩曜,丢弃了自尊从韩女士手中拿到的,如果不能救出小姨发挥出最大作用,那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总之案子性质恶劣,不光是金融犯罪这么简单。”
杨律师说起来语气格外头疼,“就这样,之后有其他消息我再打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