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还要营业,迟意被带到了单独的贵宾室,两名警察过来了解了情况,经理和店员沆瀣一气,将她冤枉成了一个偷东西的贼。
那段监控又清晰显示迟意的确拿了店里的东西放进包里。
她呆坐着,转动思绪,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细节,没等梳理清楚,警察便走到了身边。
“迟小姐,你偷盗物品按理说是要跟我去做笔录的,但经理体谅你提出私了,你看……”
“……我没有偷东西。”
迟意抬起头,脱口而出,侧眸去看那位经理和店员,“明明是他们说我买的多,那个是免费送我的,监控里那枚胸针是他们递给我的,你们不是能看到吗?”
经理弯唇大笑,“你知道那枚胸针多少钱吗?免费送你?我看你是买不起做白日梦呢。”
买不起,用不起,配不上。
这几个字曾一度激发起迟意巨大的虚荣心,也曾狠狠践踏过她的自尊心,她从没有要挤破头进上流社会的心思,是他们,一定要将人分为三六九等。
鼻尖酸痛,喉咙哽咽。
被污为小偷的冤情在迟意心中翻涌沸腾,她睁大了眸,看着面前一双双质疑的、轻蔑的目光,尊严再一次被磨灭。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但不是我偷的就不是我偷的!”
里面的大戏太精彩。
许言月试戴完项链便闻声赶了过来,站在门口没进去,环臂听着里面的热闹,看到迟意快被逼哭,对她而言简直是大快人心。
韩曜站在她身边,面色晦暗难辨。
经理箭步冲上去,抬手便指着迟意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们有监控,有人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说了只要赔钱就放你走,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一个小偷还在这耀武扬威?!”
“我说了,东西是你们给我的,不是我的偷的。”
喊完这句话,迟意仿佛泄了气般身子向后倒去,这一退视野开阔,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隔岸观火的韩曜,他面庞漠然,身穿高价贴身的定制西服,浑身上下都是上等人在看戏鄙薄。
那双瞳孔里又太平静。
几乎找不到半点情绪,就仿佛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早有预料。
大脑宕机了一瞬,迟意不敢相信,难道是他?
这怎么可能?
韩曜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报复?
可如果不是他的授意,经理和店员怎么敢随便污蔑她偷盗。
仿佛知道迟意在想什么。
韩曜忽然弯了弯唇,皮笑肉不笑的,好像在无声告诉她,就是他干的。
刚才的骨气和愤怒顿时都成了笑话。
面前的男经理还在大声辱骂,迟意一下子泄了气,不再争辩,“……多少钱,我赔,可以了吗?”
*
“我就说吧那个女人贪慕虚荣,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热闹看完了,许言月拉着韩曜出来,上车前韩曜将手臂抽出,口吻冷淡,“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她是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
有眼睛。
看得出韩曜对迟意余情未了。
但还是要装作淡然,“……那好,明天我再去找你,婚礼好多细节没和你聊呢。”
没拒绝她。
韩曜打开车门,护着许言月上了车才离开。
车辆向前行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