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握紧缰绳叱了声马儿,“好,我们回去,过两日动身回京,你也早该思念幼弟了。”
话毕,驱马离开巷子。
千里之外的京城内,国公府的后院,秦朗看着信上内容,唇边勾起阴郁笑意。
“大哥,你还真是命大,萧家人没一个能要你的命,怎么就叫你活着回来了呢。”
他将信件烧成灰烬,与一名暗卫耳语几句,随后换了衣袍出门。
却是径直往太傅府上而去。
自山间与沈月娇无媒苟合后,十月中,沈府接连进了几个御医,那沈月娇更是闹得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秦朗私下打听,知晓沈月娇珠胎暗结。
沈家人焉能留着这胎,必然是要一碗落胎药将那孩子杀了!
他的孩子,能够搭上沈家这层关系的桥梁,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沈家给断了。
秦朗亲自上门,跪于堂外,连连叩首,表示他已从下人口中知情。
“为今之计只有沈小姐下嫁如海,方能平息此事,不然若传出去,便是沈小姐真的绞了头发做姑子,只怕也会被京城百姓污蔑。”
“如海心有愧疚,万死难辞其咎,可沈小姐腹中有了如海的孩子,便是要杀了我也等孩子落地长大,让如海尽一份为人父的职责再引颈谢罪!”
他言之凿凿,一片坦诚。
沈月娇正吐得天昏地暗,泪水连连。
沈夫人又怒又恨,担心此事真的传出去,女儿余生就毁了,而秦朗到底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一时也有些为难。
沈澜怒不可遏,当着祖父和父亲的面,连踹了秦朗好几脚,口中骂道,“秦家好歹是武将门楣,有清正风范何曾养出你这样钻空子的小人,你毁了我妹妹,却来装好人博同情,今日我便一刀宰了你。”
说着提刀要砍人。
秦朗跪着不动,心内惧怕,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晓沈松林的为人,绝不会随意打杀,于是闭着眼静等发落。
果然,沈松林沉声制止,“你且先回去,此事容后再说。”
待秦朗走后,沈松林告知沈岳,“你让儿媳去问问月娇到底愿不愿意嫁给秦朗,若愿意,即刻送庚帖,否则那便送回祖籍养着,只等这边风声淡下再回来。”
“父亲的意思,是要让她生下孩子?”
沈松林脸色不虞,“太医所说,娇儿腹中孩子不可轻易用药,她本就娇生惯养着,落了病根以后连母亲都做不了。”
几个太医轮流的想法子,都未能尽善,也是因胎相凶猛,恐是双胎,而不敢贸然用药。
沈澜犹如斗兽,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可怜了他妹妹,接连被秦家两兄弟祸害。
他颓然没法,眼下似乎陷入僵局。
之后,沈夫人端了碗甜羹,到了女儿的闺房,见她哭岔了气,拥着被衾神情恍惚的坐在榻上,心都软成水了。
“若实在不成,便将你送去别处,养到孩子落地,将他们送给别人,十月之后你便可回来,届时让陛下再给你择一门好婚事。”
沈夫人将碗搁下,抚着女儿的面颊,提了这么个主意。
沈月娇美眸含泪,回过神后低头看向小腹,不过一个月,竟已微微凸起。
秦朗与秦昭有几分相似,这些时日她也慎重想过,真要嫁给秦朗,也不是不可。
她恨毒了秦昭和那贱人!
怎会躲避到别处,任由他们恩恩爱爱呢?
沈月娇摇摇头,哑着声音道,“爹娘就我和兄长两个孩子,我如何能离开,行此不孝之事。”
“早前都是月娇没想明白,执着昭哥哥,才会落得这般田地,如今我腹中已有孩儿,再不能任性妄为,母亲这就去告诉爹爹和祖父,就说月娇愿意嫁给秦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