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压低声音,“还有些公事处理,稍晚些再来看她,用饭吃药记住盯好,闲杂人等休要近身。”仔细的交代好,他才缓步离开。
六儿忍得牙都快咬断,她好想告诉姑爷,那个扬州来的瘦马惹得小姐很不开心。
甚至晚上睡觉总是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
六儿还没张嘴,屋里传来窸窣的穿衣声,她忙跑进去,果然看到小姐披着外袍坐在榻上发呆。
“小姐,我就想告诉姑爷,将那个瘦马赶出去,”六儿气呼呼的给她倒茶。
怜香接过来,垂眸小口的抿着,她身上酸软,唇瓣里还有着秦昭留下的气息,尤其是胸口,被他亲的热胀难受。
原来自己是这么个浪荡的人,只是被他亲几下摸一会,身下就忍不住涌出热液。
越想越羞,怜香俏脸绯红,提醒六儿,“不许说,他有自己的安排。”
她装着大度,其实心里颇为在意,如此撑到晚间,秦昭也未曾过来,反倒是那位瘦马身边带了个丫鬟,娉婷来了院子。
“下三路的人也要来寻小姐的晦气,我这就把人撵走,”六儿撸着袖子,倒是想去打架的样子。
怜香脾性温和,哪里由得六儿这般诋毁旁人,再者这瘦马是赵正送来的,说不定大公子碍于同僚的面子没有直接驳回。
她也不能做的太难看,“去让人进来吧。”
六儿不情不愿挪出去,也不给姒娘好脸色,气呼呼的把人“请”进来。
却不想这瘦马见到怜香扑通跪了下去,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
“姐姐,请受姒娘奉茶,姒娘别无所求,只求能在恩公和夫人身边侍奉,做个妾室也好,”美娇娘泪痕连连,哭着叩头,倒像是遭了莫大的欺负。
六儿惊道,“你干什么,好不要脸啊,进门就跪下是要逼着我们小姐吃你的茶?”
怜香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心中不忍,“你先起来好好说,按你的意思,秦将军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报恩有无数种法子,何须给他做妾。”
“恩公将我留下我知晓恩公是愿意的,只是口上未说,姒娘知晓恩公待夫人不一般,特来同您说明,也省得夫人与恩公生出误会。”
姒娘抬头,一张娇媚的脸儿,神情哀婉,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怜香一时心中颤抖。
听得姒娘所说的意思,秦昭允她留在驿馆,日后也会带她回京城?
千头万绪都捋不清,原本就愁闷的心更是生出许多酸涩,连口唇都微微泛白。
世间男儿多薄性,只钟情一个女子的何其少,她本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个,没想到最后还是镜花水月。
怜香心头颤抖,疲于应付姒娘,匆匆把人请出去。
那姒娘与丫鬟出的门后,便用个帕子使劲的擦拭自己手心,揶揄几句,“不过有几分姿色,怎能与我相提并论,恩公怎能瞧得上这种货色。”
丫鬟跟着窃笑,“姑娘看到她那脸色没,惨白惨白的,哪里有什么趣味,你且放心,您样貌和手段皆在她之上,将军夫人的位置指定是您的。”
说到将军夫人,姒娘还是不放心,“听说她近来一直在吃药,去查查吃的什么药?”
丫鬟领了命,待六儿将药渣倒出,便偷摸的带回来,找了大夫察看,知晓是调养身子有益于子嗣的药物。
晚间,秦昭忙完公事已至下半夜,只在怜香的榻边站了站,握着她的手吮吻了会,聊以慰藉骨子里的难耐便回到前院。
次日天亮
他唤了侍卫将姒娘送走,却没想到,那姒娘夜里烧了起来,病重的难以起身,便耽搁下来。
这一耽误就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