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神魂俱碎,此刻生出无限绝望,如坠冰窖,她冷的发抖,死死的抱住他。
一刻钟后,骏马载着两人奔出皇城,只是马背上的男子如同刺猬,整个后背满是箭簇。
而皇城上,帝王看着青砖上未射中的箭羽,微微发怔。
宣帝想起多年前,梁魏两国围攻南齐,他当时刚刚登基为帝,根基不稳,求助于楚国。
大楚倒是仁厚,前来相助,便是在那样一场战役中,她走失于混乱,多年没有音信。
后来他辗转多途,终于得知她的消息,却是香消玉殒。
而害的她死去的元凶,便是大楚的文德皇帝!
杀妻之仇,如何能消弭。
东城门还未封门,严峰和楚翎羽等人焦急等待,月上梢头,堪堪亥时,远处传来哒哒马蹄声,不多时便看到骏马驮着两人飞驰而来。
只是马上的小女娘哭的肝肠寸断,好不凄惨!
楚翎羽眯眼一看,登时吓得差点栽倒,他匆匆过去,拉住缰绳,安抚住躁动的马匹。
“秦如晦,你怎么回事,不是穿了金丝软甲,还被射成了刺猬,你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楚翎羽心咚咚狂跳。
怜香抽噎几声,打了个哭,满脸斑驳的泪痕。
一直搂抱着怜香的男人忽然松动下双肩,伸出左手将右肩上的箭簇扒下来,却是连带出一股鲜血。
秦昭闷哼一声,“软甲总有护不住的地方。”
双肩中了两箭,其余的皆在后背,可见弓弩手是瞄准了射击。
若真的取他的命,太子就不会放他出门,直接在殿内一刀杀了不是更痛快。
秦昭抬手摸了摸怜香的脸,“别哭,爷命大着呢,阎王殿都不敢收。”
见她哭的止不住,当真心疼坏了,也没管旁的,俯身含住她冰凉的唇瓣。
可怜兮兮的美人儿坐在他怀里,睫毛挂着泪,杏眸无助悲戚,却止不住低吟出声。
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就差浑然忘我。
楚翎羽没眼看,命都差点没了还有心思卿卿我我。
他轻咳一声,“这位爷,能不能看着点,这儿还有别人呢,就不能上了马车再亲热?”
屠他这个单身郎君不是这么个屠法。
严峰抹了把眼角,忙去请萧无垢来给公子看伤。
察觉怀里人儿不再颤抖,秦昭这才松开她唇瓣,他翻身下马,再将怜香抱下来,像个没事人般上了马车。
也不知马车是何时出得城,浑噩间怜香被人再次圈入怀中,鼻息是浓郁的药味,抱着她的人似乎只穿着单衣,衣袍松垮,能清晰的听到强劲的心跳声。
“吓坏了罢?现下安全了,”秦昭能脱虎口,是因赌了太子尚有几分仁善。
其实想要杀他绝非难事,但要顾及杀了他的后果,以及此前秦昭曾不遗余力的帮太子铲除异己。
加上秦昭是大楚的得力战将,不久的将来,少不得还会有机会再见。
届时总归是多了一份不杀之恩。
怜香犹不敢置信,玉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从脸颊到胸膛,擦过敏感的茱萸,及至腰腹,指甲剐蹭出的火苗,让人难以忽略。
“我们,逃出来了?”怜香双眸闪烁泪光,脱离危险,她却觉是在梦中。
执意要将他衣袍褪下,去察看伤口,少不得再哭上一哭,俯身亲吻他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