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王庆的眼中透出野兽般恐怖的目光,脸部扭曲变形,牙齿因过分用力而出“咯嘣咯嘣”的响声,卡住罗强喉咙的双手也越收越紧!
罗强已经窒息,眼前一阵黑,他最终放弃了试图掰开那双铁钳一样的大手的努力,转而用自己的拳头不断攻击王庆的肋部。
拼死挣扎的罗强,力量同样大过寻常之时,黑暗中他的铁拳不断地砸在王庆的肋骨上,他甚至可以听到肋骨根根折断的声音,可是王庆似乎不知道疼,卡住他喉咙的双手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1
“再美的女人,也禁不住从十九层楼摔下来啊。”
这天深夜,在一个名叫“新燕社区”的某栋居民楼下,以上这句话比任何一句被称为真理的话都更像真理。
此时,美艳的陈露正以一种近乎于稀烂的形态陈尸在楼前的水泥地上,警戒线在尸体周围拉了个圈,来自四面八方、楼上楼下的唏嘘声不绝于耳。
郎中用一根特制的吸管从一团血肉模糊的毛卷里取出一点死者的脑浆,快放进右手紧握着的试管里,随即匆匆返回紧邻警戒线停着的一辆suV车内,“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警戒线边上,数名警察奇怪地张望着那辆suV,就连其中的技术警察也忍不住露出诧异的神色。
那辆车似乎有些诡异,从外面看,无论是车窗还是挡风玻璃都是一片漆黑,丝毫看不到车内的情景。而且,他们也只能看着,因为在新的指令下达之前,他们任何人都不能动那具尸体,这是新上任的市局局长亲自下达的命令。
suV内,欧阳凯、罗红目不转睛地看着郎中将提取的死者脑组织在试管内的液体中搅拌,并有节奏地晃动着试管。
在车顶的白光灯的照射下,试管中的液体从透明到浑浊,又从无色到乳白、血红、浅绿……
“郎中,你变戏法儿呢?”罗红有些不耐烦地问。
“别打岔!”
郎中的语气中透出少有的严厉,罗红翻了个白眼,只能闭上嘴,瞟了欧阳凯一眼。
欧阳凯神色凝重,好像是在盯着试管看,又好像是在愣神,看来那试管仅仅是他无目的地盯着的一个目标而已。
罗红轻轻地叹了口气,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车外不远处水泥地上只能用“一滩”来形容的支离破碎的尸体。
从接到欧阳凯的指令开始,罗红就一直在对陈露进行跟踪。所以,陈露从诊室下班,打车在路上走,下车,从社区门口的市买晚上的吃食,上楼,进电梯,出电梯,进门,脱外罩……包括在厕所小便,脱光了衣服在浴室冲澡,这一切的一切都清晰地显示在了汽车内的监视屏上,都没有逃过罗红的眼睛。
3o1部门专业到可以用“空天一体”来形容的跟踪系统使红色猎人们想做到以上这一切,根本就可以用“不费吹灰之力”来形容。
可以说,在所有时间内,陈露的行为与正常人相比没有任何值得怀疑之处,以至于罗红一度对欧阳凯的指令产生了怀疑:这么正常的一个女人,监视她干什么?
直到半个多小时前,陈露吃完最后一片抹着果酱的面包,微笑着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毫无征兆地纵身一跃……
“猎枪,你猜对了。”郎中停止了摇晃试管,把目光转向欧阳凯和罗红,“在陈露的体内现了病毒残骸。”
欧阳凯的面部表情中没有一丝震惊的成分,却充满了忧虑:“看来,咱们还是被对手现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罗红一脸吃惊地看着欧阳凯
欧阳凯没有回答她,而是动了汽车引擎:“走吧!找猎叉去!
“哎,你怎么说半截话呀?”罗红不满地瞪着欧阳凯,又问道,“找猎叉干嘛?”
“十几分钟前,你老弟差点儿挂喽,不得安慰安慰呀?”欧阳凯转动着方向盘,踩下油门,汽车一个轻微的抖动后,随即动了。
罗红彻底愣住了。
2
罗强确信,自己这回属于福大命大。
从犯人的角度调查一下陈露,这是欧阳凯给罗强的任务,可是这个任务他并没有完成,因为王庆刚说了个开头就突然头晕了。
王庆毫无征兆地躺下后,似乎很快进入了梦乡,其余犯人也躺在各自的床上相继睡着了。常年的监狱生活使这些人的作息很有规律,对于这一点,罗强现在深有感触。
罗强也躺了下来,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脑海中全是那个美艳的女医生陈露。
就在此时,王庆的鼾声突然停了,并且小声地喊他,那音量不大,除了没睡着的罗强之外,其他的犯人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