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把我这个让给你。”付晓峰说,“猎犬,多威风!”
“我不要!”罗强连连摇头,“猎犬,多难听啊!”
付晓峰撇了撇嘴,罗红捂嘴笑了,又对罗强说:“行了,你自个儿随便想一个吧!”
罗强认真地琢磨起来:“你们都带个猎字儿,我也得带……要不……我叫猎……猎叉吧!哈哈!猎叉,挺好,都跟打猎有关,又响亮又顺口儿……”
“不行!”欧阳凯头也不抬地否定。
“为啥不行?猎枪,猎刀,猎叉,猎犬,多好?”罗强诧异地说,还要开口,突然现罗红和付晓峰也严肃起来。
“我们组以前有个猎叉,牺牲了。”罗红的声音有些低沉。
罗强愣住了,讪讪地道:“对……对不起,我……”
场面有些尴尬,最终欧阳凯抬起头对面红耳赤的罗强说道:“你暂时先叫猎叉吧,暂时,等完成这个任务,我看你表现,要是合格,这个代号你就用。”
罗红和付晓峰诧异地望着欧阳凯。
欧阳凯叹了口气:“猎叉死了快三年了,这事儿总得翻过去。”
说完,他又严肃地看着罗强:“但是你要记住,在3o1,一个红色猎人的代号不仅仅是一个需要审批的名词称谓,它是有责任的、有严肃意义的。你得对得起它,必要的时候你要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你的代号!”
罗强一愣,重重地点头。
“行了,赶紧吃吧,吃完走了!”罗红说。
“我吃饱了,找郎中去,你们吃完以后也到简报室,咱们讨论一下任务。”欧阳凯擦着嘴,起身走了出去。
“这人,真是的……”罗红小声嘀咕。
“他能自己把猎叉这件事儿翻过去已经不容易了。”付晓峰由衷地感叹。
“姐,小峰哥,那个猎叉是怎么回事儿?”罗强好奇地问。
罗红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猎叉是你姐夫在特种部队时的战友,也是进入3o1以后的第一个搭档,他俩一起搭档的时候,我和小峰都还没进组呢。当时,有一个任务需要有人卧底,从一个神秘组织获取一份重要资料,任务特别危险,3o1原本是安排你姐夫去的,可是猎叉抢着去了,后来……”
罗红忽然沉默了。
“后来怎么了?是不是卧底穿帮了,猎叉才牺牲了?”罗强问。
罗红摇了摇头,声音更加低沉:“猎叉的卧底行动执行得很顺利,就是最后关头出了问题。资料取得后,你姐夫按照计划潜入那个组织的秘密基地与猎叉接头,可是没想到他在基地外围被现了……”
“后来呢?”罗强睁大了眼睛。
付晓峰接着说道:“后来,猎枪遭到追杀,关键时刻猎叉不惜暴露自己,掩护猎枪逃走了,他纵身跳下了悬崖。”
“跳崖?”罗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付晓峰,“为什么跳崖呢?”
付晓峰眼圈一红,哽咽着回答:“因为当时情况紧急,猎叉来不及把资料交给猎枪,之所以跳崖,是因为只有那样猎枪才可以到悬崖下找到他的尸体,把资料拿到手……”
罗强愣了足足十几秒钟,默默地坐回椅子上,忽然目光灼灼地望着罗红:“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对得起猎叉这个代号!一定!”
3
东江市,紧邻长江的却是城市的北面,不大的一座小城,以通达的水运码头和秀丽的沿江风景区闻名于世。
东江市殡仪馆位于城市东北角,紧邻景区,在眼下的旅游旺季,这里算是整个景区周边最安静的地带了。尤其现在是傍晚时分,整座殡仪馆更是异常寂静,空荡荡的有些疹人。
按照中国人的出殡风俗,没人会在下午光临殡仪馆。
此时,位于殡仪馆地下的尸体陈列室内更显得昏暗,阴冷的空气充斥着整座地下建筑,空气中弥漫着的腐尸的味道令人作呕。
1号尸体存放室,七具尸体一字排开地停放在冰冷的陈尸床上,郎中在尸体间往来穿梭着,一张大桌子上陈列着各种化验器皿和特种仪器。
这是郎中的特色,他的流动实验室可以确保随时随地对尸体进行最精确的解剖、化验。
欧阳凯坐在一把破椅子上,密切关注着郎中的一举一动,他的旁边,另一把椅子空着,罗强在后面背对着椅子,双手捧着塑料袋翻江倒海地呕吐着。
“你在你们部队没打过实战啊?”欧阳凯有些不满地扭头看着罗强。
罗强将嘴里的污物吐了吐,勉强扭过身来,痛苦地回答:“没少打。乱七八糟的尸体我见过不少,可是这样的场面从没见过。那些尸体够恶心的了,现在又重新折腾一遍……”
“所以啊,这年头儿干啥都不易。”郎中百忙中抬头看了罗强一眼,苦笑道,“要像你这样,我不早恶心死了?”
“郎中哥,您那是啥手法儿啊?”罗强皱着眉头问,“我怎么看也不像是解剖呢,太粗暴了!”
“术业有专攻,你不懂。”郎中低下头去,熟练地用刀片从尸体打开的脑腔中割下一小块儿脑组织来放进身后的试管里,那组织迅被试管内的墨绿色液体湮没。
罗强皱了皱眉头,将目光偏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