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快告诉哀家,陈家如何了?你父亲如何了?”
看到陈汭穿着一身北司的飞鱼服,本来不抱希望的太后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大丫头都加入北司了!这岂不是说明陈家还有救吗?
然而她眼中的“稻草”却并不打算给她留一丝一毫的希望。
“太后您可能误会了。”
陈汭摇摇头,拱手道:“陈家人现在都在昭狱里呢。”
“只等北司的人查清楚它们的罪证,届时您就可以去刑场看它们了。”
“噢!顺带一提,我已经将自己收集到的罪证提交给了公主殿下。”
“这身衣服和我的名字,都是这样得来的。”
话音落下,太后感觉头晕目眩,幸好有嬷嬷搀扶着才没倒下。
她捂着胸口,喘息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看向陈汭的目光,满是不解与愤怒:“为什么?”
“守义那样还可以说是怕,而你是真的毒啊!”
“竟然用全家换你自己一条出路!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恶毒之人!”
面对这般指责,陈汭依然不气不恼。
甚至还有点小高兴呢。
“您似乎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什么。”
她搓了搓脸,缓和熏香味的刺激,然后才说道:“陈家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应该算咎由自取,但也得归功于您的推波助澜。”
“怪不得外头传闻,先帝虽然很喜欢今上,但对于您和废梁王连多看一眼都嫌脏。”
“哈!先帝果然是圣明烛照啊!”
被她几句话戳到痛处的太后,面色极为难看。
姿态上还妄图维持着尊荣,但言语间却已经逐渐开始失控了。
”怪哀家?凭什么怪哀家?!”
“历朝历代,哪有过穷日子的外戚!那些都是陈家应得的!”
“哀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拿自己的钱补贴家里还有错了?”
“就算陈家做了些错事,但说到底还是天家外戚,凭什么不能宽恕一次?”
“早知皇帝会与哀家不睦至此,哀家当初就该同意让他去晋王府!”
“是那家人教坏了我的儿子!教会他六亲不认!连亲娘都不顾了!”
看着已经开始歇斯底里、胡搅蛮缠,甚至还有点狂迹象的太后。
陈汭感到心中一阵畅快,意犹未尽。
但到此为止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耽误公主交代的任务。
“太后娘娘。”
她最后一次下拜:“公主说,您生病了。”
“病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