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殿内,陈汭就被熏香味整得想打喷嚏。
但为了不失仪,她也只能强忍着继续往里走。
当她看见正跪坐在供桌前的太后,只觉得恍如隔世。
那个趾高气扬的太后姑姑啊,竟然如此瘦弱憔悴?
这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吗?
她只得强忍下幸灾乐祸,保持面色不变。
但还没来得及拜见,就听到:“朱心沂,让你来刹哀家吗?”
这话就说得很严重了,指控镇国公主派人来刹太后啊!
她面色一沉,拱手道:“太后说笑了,公主一再要求对太后要礼敬呢。”
“况且下官连武器都没带进来,怎么可能是来刹太后的呢?”
卸掉佩刀本是为了表达尊敬,现在看来却是瞎猫撞上似耗子。
若是她挂着佩刀走进来,太后再这样一说,那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是吗?她还知道礼?她也知道敬?”
太后抬起手,侍立在旁的嬷嬷马上将她搀扶起来。
站定之后,她才转身看向陈汭,
眯着眼睛观察了一阵,犹豫道:“哀家好像见过你?”
“只是陈汭这个名,哀家却不曾听闻。”
“你可是我陈家哪个旁支的小辈?”
陈汭面色沉了下来,相比起太后完全不记得她,这种隐约记得更令她愤怒。
你见过我!可你从来不曾帮过我!你和那些陈家人是一样的!
若是见过朱心沂之前的她,估计现在就要爆了。
但现在的她却不会。
因为犯不着和一个快要完蛋的老太太计较。
“家父陈长恩。”
她冷冷一笑,讽刺道:“太后也许知道此人?”
“。。。。。。”
太后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大哥叫什么。
而眼前这个明显是北司番子的人,自称是大哥的孩子?
她沉默着,开始思索起来。
这张脸。。。。。。
她忽然眼前一亮:“你是大丫头?”
陈汭摇头:“我姓陈,名汭。不是什么大丫头。”
“。。。。。。”
太后看着她,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期许:“好!哀家就叫你陈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