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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田训群和计划 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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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朝炎晨(公元7年8月22日清晨,气温34c,湿度52%)

公元七年八月二十二日的清晨,记朝在一种更为酷烈的热浪中苏醒。夜色褪去后,留下的不是清凉,而是迅攀升的高温。气温悍然升至三十四度,湿度虽略降至百分之五十二,但失去水汽缓冲后,阳光变得更为直接和毒辣,空气干热灼人,如同靠近一座无形的火炉。都城广州的砖石路面早早便开始烫,市井的喧嚣也仿佛被这高温压制,变得有气无力。而在更广阔的记朝疆域内,无论是北部略显干爽的平原,还是南部湿热未退的丘陵,都被这轮烈日平等地炙烤着。河南区的湖州城,以及故事焦点的南桂城,更是当其冲。晨光中,田野间的作物叶片微微卷曲,官道上的尘土被偶尔经过的车马带起,久久悬浮在灼热的空气中。整个王朝,都沉浸在这立秋后反常的、带着燃烧感的干热之中,仿佛连天地间的耐心都被这持续的高温一点点蒸殆尽,预示着某种躁动与不安仍在持续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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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南区湖州城内一所临时租住的僻静宅院里,刺客演凌正与他的夫人冰齐双进行着一场气氛紧张的对话。虽然儿子演验已然找回,正安睡在内室的摇篮中,但演凌的脸上却不见多少轻松,反而拧着一股难以化解的戾气与算计。

“夫人,”演凌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的贪婪与不甘却难以掩饰,“儿子是找到了,这不假。但我们千里迢迢南下,最主要的目标,难道就忘了吗?南桂城里那些单族人,那可都是行走的赏金!每个人头都值几十两雪花银啊!”他搓着手指,眼中闪烁着对财富的渴望,“难道就因为他们最后把儿子还回来了——虽然过程憋屈——我们就能善罢甘休,空着手回去?这口气,我咽不下!这到手的钱财,更不能白白飞了!”

冰齐双坐在一张硬木椅上,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根约莫手臂粗细、打磨得颇为光滑的硬木棍子——这是她随手拿来驱赶院内蛇虫,偶尔也用作“教育”夫君的家什。她听着演凌的话,眉头微蹙。找回儿子后,她作为母亲的惊惧稍平,但理智也回笼了几分。她固然也恨南桂城的人,但更清楚其中的风险。

“嗯,”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演凌闻言,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却听冰齐双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冷了下来,“但不过,演凌,你给我听好了!上次你贸然行动,差点害得我们与儿子天人永隔!这次,你若再失败,不仅打草惊蛇,再把我们母子陷入险境……”她顿了顿,手中的棍子“咚”地一声杵在地上,出沉闷的响声,“就别怪我的棍子无情!它认得你是它主人的夫君,我的棍子可认不得!”

演凌被这突如其来的警告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嘟囔道:“我……我自有分寸……”

“分寸?”冰齐双柳眉倒竖,猛地站起身,“我看你是被银子糊了心!”话音未落,她手中的棍子已然带着风声挥了出去,并非朝着要害,却是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演凌的臀腿之上!

“哎呦!”演凌吃痛,猝不及防之下向前踉跄几步。

“滚出去!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别回来!”冰齐双厉声喝道,同时手脚麻利地连推带搡,将演凌直接推出了宅院的大门,随后“哐当”一声,从里面将门闩死死落下,将演凌关在了门外。

演凌揉着痛的大腿,站在清晨已然灼热的阳光下,看着紧闭的院门,一脸悻悻然。他深知夫人的脾气,此刻硬闯是决计不敢的。他憋着一肚子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啐了一口,低声骂了句“泼妇”,然后转身,漫无目的地朝着城外走去,心里盘算着如何既能完成“买卖”,又能安抚家中的“母老虎”。这棍棒之威,暂时压下了他的冲动,却未能熄灭他心中对赏金的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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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南桂城西北方向几十里外的一条无名小河旁,三公子运费业正独自一人坐在河岸边,对着清澈但略显湍急的河水愣。他昨日负气离开南桂城,一路漫无目的地游荡,最终来到了这处荒僻的河边。

天气炎热,他肥胖的身躯更是难受,汗水几乎从未干过。他百无聊赖地拔着岸边的青草,一把一把地扔进河里。河水下游深处,隐约可见一群群身形侧扁、鳞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彩晕的鱼儿在游弋争食。这便是记朝南方河流中常见的一种凶猛鱼类——温春食人鱼。虽名“食人”,实则乃杂食性,水中虫豸、小型鱼虾、落水果实乃至岸边的水草,皆在其食谱之上。

此刻,这些被运费业误打误撞喂食的温春食人鱼,对于这自动送上门来的“草料”倒也来者不拒,争抢得不亦乐乎,水面不时泛起涟漪和细微的啃噬声。

看着这些争食的鱼儿,运费业心中的委屈更甚。他叹了口气,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对着河水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失落与不解:

“食人鱼们啊,你们知道吗?我……我昨天跟他们说我是体育会的荣耀者……其实,其实是装逼的……”他低下头,胖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确实参加了,可……可连前三十都没进去……‘荣耀者’不过是每个参与者都能得到的一个安慰称号罢了,算不得真荣耀……”

他抓起一把草,用力扔进河里,惊得鱼群四散,旋即又聚拢。“他们……他们就因为这个,还有那些冰块的事儿,一起指责我,排挤我……害得我伤心的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么爱炫耀,多么不堪……唉,我是真伤心呀……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充满了被集体抛弃后的孤独与落寞。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全然未觉危险已然临近。

就在离河岸不远的一处茂密草丛中,一双锐利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正是被夫人赶出家门、四处寻找机会的刺客演凌。他原本只是在附近探查路径,却被运费业那独特的身形和衣着吸引。仔细辨认后,演凌心中一阵狂喜!

“是他……南桂城里的那个胖公子!”演凌的心脏怦怦直跳,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只有他一个人……真是天赐良机!”他飞快地回忆着凌族内部布的通缉令,上面虽然画像模糊,标注不清,但明确写着:凡擒获或斩杀记朝单族核心子弟,尤其是具有一定身份的“公子”者,赏金根据身份高低,从千两至数万两不等!

“虽然通缉令上没具体说是哪个公子,但只要是单族的,是‘公子’,就值大价钱!”演凌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移动的金山。“这小子看起来蠢笨不堪,正是下手的最佳目标!拿下他,不仅之前的憋屈能一扫而空,还能一笔横财,回去也好跟夫人交代!”杀意与贪念,瞬间取代了所有的谨慎与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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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既定,刺客演凌不再犹豫。他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猛地从藏身的草丛中窜了出来,身形快如鬼魅,几个起落便已逼近河岸边的三公子运费业。他故意出一阵张扬的冷笑,试图在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方:

“哈哈哈!三公子运费业!你看看,是谁到来的呀?真是山水有相逢,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也能遇到故人!”

正对着河水伤心倾诉的运费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看到是演凌,胖脸上先是一惊,随即强自镇定下来。他虽然贪吃贪睡,武功稀疏平常,但身为公子,基本的傲气还是有的。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努力挺起胸膛,色厉内荏地说道:

“哦?是你这个刺客!但我三公子运费业也不是吃素的!你想怎样?”

“嘿!”演凌嗤笑一声,脚步不停,继续逼近,语气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你不是吃素的?我看你是光会吃!一个贪吃贪睡、连冰块都能独吞干净的废物公子,到了这时候还想装模作样?你以为穿上锦袍就是个人物了?管你是什么狗屁荣耀者,还是什么单族公子,今天落到我手里,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乖乖跟我走一趟!”

话音未落,演凌已不再废话,身形骤然加,化作一道黑影直扑运费业。运费业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他那肥胖笨拙的身躯如何能与经验丰富的刺客相比?只见演凌出手如电,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运费业的后颈上。运费业连有效的抵抗都没能做出,只觉眼前一黑,哼都没哼一声,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演凌冷哼一声,动作麻利地从腰间解下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肥胖的运费业如同捆猪猡一般,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手脚并拢,绳索深深勒入皮肉,当真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粽子”。

确认捆绑牢固后,演凌像扛麻袋一样,将昏迷不醒的运费业甩在肩上,掂了掂重量,虽然沉重,但想到那即将到手的巨额赏金,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毫不犹豫地朝着北方——河南区湖州城的位置,迈开了脚步。

就在演凌走出十几步远,肩上的运费业悠悠转醒,现自己被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挣扎不动,只能扯开嗓子,用尽平生力气,出杀猪般凄厉的呼喊,声音在空旷的河岸与山林间绝望地回荡:

“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潺潺的流水声、林中不知名鸟雀的啼鸣,以及刺客演凌那稳健而冷酷的脚步声。呼救声很快便被淹没在荒野的寂静与炎热之中,徒留一片令人心悸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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