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我捡起问心剑,剑刃映出他扭曲的脸,"外门大比第一?
长老座下的关门弟子?"我用剑尖挑起他腰间的幽冥玉牌,"还是幽冥教养在青云宗的一条狗?"
他突然转身就跑,发带被风扯散,黑发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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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追,只是望着他背影皱起眉——他脚边的野草突然缠上他的脚踝,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拽。
更远处,丹堂废墟里飘起几缕淡青烟雾,慢悠悠往他方向飘去。
"师兄?"周青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丹火在他掌心又跳了跳,"那是。。。。。。"
"不知道。"我摸了摸怀里的《药皇丹经》,残篇上的纹路还在发烫,"但我知道,有些债,该清了。"
李慕白的靴子刚碾过第三朵野花,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踉跄着栽倒在地,发间金饰滚进焦土里,露出后颈一道青黑的咒纹——那纹路我再熟悉不过,是幽冥教专用来标记活祭品的"锁魂钉"。
"谁?!"他撑着断砖爬起来,声音里带着破音。
风掀起他的广袖,我看见他手腕内侧浮起半枚骷髅印记,正随着喘息一明一暗。
"是我啊,小白。"
沙哑的嗓音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尾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瓷碗。
李慕白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手指死死抠住自己的咽喉,指节泛白如骨:"你。。。你不是被周青烧了?"
"残魂分一缕,够活三百年。"那声音笑起来,带着几分癫狂的甜腻,"你以为你躲在结界里看戏时,我没往你丹田里种咒?"骷髅印记突然暴涨三寸,顺着他手臂爬上脖颈,"小美人儿,现在换你当宿主了。"
李慕白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他先是拼命摇头,发梢扫过焦土时沾了血渍;接着又猛地捂住嘴,指缝间溢出细碎的呜咽,像极了被掐住脖子的幼兽。
最后他突然直起腰,脊背挺得像根标枪,原本清亮的眼瞳被黑雾染成浑浊的灰:"林寒,你以为破了阵眼就能高枕无忧?"
他的声音里混着两种音调,一个是他自己的,带着哭腔;另一个阴恻恻的,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幽冥教在青云宗埋了七处阵眼,这才第一个。
等雷火炼完第七炉——"
"师兄!"周青突然拽住我的衣袖。
他的丹火在掌心凝成小火球,映得他眼底一片灼亮,"我能烧了这残魂!
现在!"
我按住他要抬的手。
李慕白此刻的状态太诡异——他的丹田处有若隐若现的红光,那是幽冥咒在反噬宿主。
如果现在动手,残魂说不定会狗急跳墙,直接引爆李慕白的元婴。
"别急。"我压低声音,视线始终锁在李慕白身上。
他的右手正悄悄往腰间摸,那里挂着块半透明的玉牌,是之前被我挑起来的幽冥玉牌。
玉牌表面的裂纹里渗出黑血,滴在地上滋滋冒烟。
"你想通知幽冥教的人?"我冷笑一声,故意提高音量,"可惜丹堂的弟子都醒了。
刚才小安还说,要把你躲在结界里的事告诉执法堂。"
李慕白的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松开摸玉牌的手,倒退两步,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林师兄说笑了,我。。。我刚才被雷劫吓糊涂了。"他转身时脚步虚浮,却刻意走得很慢,像怕踩碎什么似的,"我、我这就去请长老来收拾残局。"
他经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一股腐肉混着沉水香的怪味。
这味道我在三个月前的乱葬岗闻过——当时我跟着周青采药,撞见幽冥教的人在炼尸。
"他不对劲。"周青在我耳边轻声道,"那残魂没完全控制他,刚才他摸玉牌时,指尖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