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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心魔棋局与观测悖论（第3页）

绿袍男人的身影在棋盘上剧烈扭曲，他右眼里的血丝金线"噗"地绷断数根，疼得他捂住眼睛踉跄后退。

而周青残魂额角的裂缝里，幽蓝的光突然暴涨，竟顺着那些绷断的金线反向钻去。

"你敢！"绿袍男人嘶吼着去抓周青的魂，可他的手刚碰到幽蓝光芒，就像被滚油泼了似的缩回去，"那是。。。。。。丹火淬魂？！"

我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周青替我炼"破妄丹"时说的话。

他蹲在丹炉前拨弄火焰，丹火映得他眼尾红："寒子你记着，好丹火能淬剑，更能淬魂——要是哪天我魂儿乱了，你就拿我的丹火烤烤。"

原来他早留了后手。

"叮——"

傀儡核突然出刺耳鸣叫。

我腰间的金色纹路瞬间亮起，那些本在往地底钻的血色丝线竟逆着方向爬回来，在棋盘上方拧成个漩涡。

天道使者的身影从漩涡里跌出来，他腰间的天道令不再泛冷光，反而像被火烧过似的暗红，"林寒！

你已触。。。。。。"

"触了什么？"我把染血的傀儡核按在棋盘中央，混沌之力顺着指缝涌进去，"触了天道吞吃飞升者的秘密？

触了你们用丝魄术控制天才修士当血粮的规矩？"

天道使者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句："再前进。。。。。。你会被标记为叛逆者。"

"叛逆者？"我望着周青残魂逐渐清晰的眉眼，他睫毛上的血珠正被丹火烤干，露出下面完好的魂体，"那正好让天道看看——"

"叛逆者，也能重写规则！"

混沌之力在傀儡核里炸开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颤。

我听见无数细碎的"咔嚓"声，像是某种存在了千年的枷锁在崩裂。

红莲死死攥着我的衣角，她的哭腔混着空间碎裂的轰鸣："哥！

第二层的墙。。。。。。在往下掉！"

我抬头。

原本厚重的石墙正像融化的蜡般剥落，露出后面灰蒙蒙的雾气。

雾气里有什么东西在浮动，像是被风吹散的纸片——等看清那些"纸片"的轮廓时，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那是。。。。。。人的脸。

无数张脸，有的带着飞升时的狂喜，有的凝固着被吞噬的惊恐，他们的魂魄被剪成碎片，正顺着第二层崩解的裂缝往更深处飘。

而在最深处，我好像看见座熟悉的台——三百年前被血洗的飞升台，此刻正从雾气里显露出一角，台面上的血痕还在往下滴，滴在那些魂魄碎片上，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哥。。。。。。"红莲的声音抖得厉害，她往我怀里缩了缩，"那些。。。。。。是飞升的人？"

我没说话。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检测到第九层空间波动，建议立即。。。。。。】

"闭嘴。"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周青逐渐稳固的魂体，又看了看雾气里若隐若现的飞升台，"该看的，我偏要看完。"

空间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响，绿袍男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天道使者也跟着漩涡退了回去。

我弯腰捡起周青的魂核，他的魂体正慢慢往核里钻，丹火在核表面烧出个极小的"周"字。

"等你醒了。"我把魂核贴身收好，抬头看向第二层崩解后露出的雾气深处，"咱们去第九层，把该问的，都问清楚。"

话音未落，整层空间彻底崩塌。

碎石砸下来的前一刻，我看见雾气里飘着张带泪的脸——那是三百年前第一个飞升的女修，我在古籍里见过她的画像。

此刻她的魂魄碎片正被吸向更深处，嘴型分明在说："救救我们。。。。。。"

而在所有声音消失前的最后一瞬，我听见系统轻声提示：【第九层空间，已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