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端刚回到自己屋,就迫不及待地朝正坐在桌边扒拉账本的阎埠贵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老头子,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阎埠贵正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这个月的油盐酱醋开销,闻言头也没抬:“啥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没看见我正对账呢,差两分钱都对不上。”
“比对账要紧多了!”
三大妈凑到他身边,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眼神里满是焦灼,“你跟我进厨房,别让旁人听见。”
阎埠贵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计,一脸不解地跟着她进了狭小的厨房,还不忘顺手关上了门。
厨房角落里堆着半袋玉米面,灶台上的铁锅还带着点余温,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火气。
“到底咋了?”阎埠贵靠在灶台边,手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钥匙串。
三大妈往门口瞥了瞥,确认没人偷听,才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神秘和担忧:“是桂花那丫头!
你是没瞧见,刚才我去给她送吃的,一进门就闻见两股香味儿——一股是雪花膏的味儿,另一股是桂花油的香,飘得满屋子都是。”
她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想想,那雪花膏是城里供销社才有的货,一块多钱一盒呢,顶咱们家好几天的菜钱了!
还有那桂花油,都是那些爱打扮、讲究体面的年轻媳妇才舍得买的。
她一个纺织厂的女工,天天在车间里跟机器、棉纱打交道,弄得一身油污,打扮得这么光鲜亮丽干啥?”
阎埠贵摸了摸下巴,小眼睛转了转,没说话,等着她往下说。
三大妈的语气里添了几分焦虑,“她刚嫁过来没俩月,就这么瞎糟践钱,咱们家的日子过得多紧巴你又不是不知道。
解成在轧钢厂干体力活,挣点钱不容易,她倒好,把钱都花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上了。”
她越说越担心,声音都带着点颤:“更要紧的是,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模样本就周正,这要是在外面招了不三不四的人,或是被哪个有心眼的盯上了,闹出点风言风语来,咱们阎家的脸往哪儿搁啊?解成可就毁了!”
“嗨,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阎埠贵听完,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年轻小媳妇爱打扮,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嘛?
你看看傻柱家的于莉,不也是天天抹雪花膏、喷香水,嘴唇还涂着口红,指甲盖染得亮亮的,人家不也好好的?”
他顿了顿,掰着手指头说道:“于莉咱们还不清楚?要么在院门口的供销社上班,要么就在家待着,虽说打扮得时髦,可也是个本分人,没听说过啥闲话。
再说了,中院的文丽老师,人家还是文化人呢,穿衣打扮也挺舍得花钱,衣服总是干干净净、板板正正的,头也梳得一丝不苟,不也是个规规矩矩的本分人?”
说到这儿,阎埠贵不屑地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酸溜溜的算计:“不过话说回来,文丽和她男人佟志都是双职工,就一个小闺女。
按理说日子该过得挺宽裕,可我听说他们家也常常紧巴巴的,还不是因为文丽爱打扮,时不时就买新衣服、新护肤品,把钱都花在这些上头了?”
“可、可解成他最近……”
三大妈脸上露出几分难以启齿的红晕,往阎埠贵身边又凑了凑,声音低得像蚊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