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正想开口回应,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转头一看,只见于莉和于冬梅端着一个堆满碗筷的木盆,正往水池边走来。
于莉穿着件绿色小袄,眉眼间带着几分娇俏,看见何雨柱和秦淮茹站得不远,还凑在一起说话,当即挑了挑眉。
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傻柱,你不是说有事要出去吗?怎么还在这儿跟秦淮茹聊上了?”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像是被抓了现行似的,脸上瞬间涌上几分不自然。
他挠了挠头,干笑两声,转头对着于莉笑道:“这就去,这就去,刚跟秦姐说两句话。”
说着,他转身就想溜,慌乱间没注意脚下,胳膊肘不小心撞在了秦淮茹放在地上的木盆上。
“哗啦”一声,木盆被撞翻在地,里面秦淮茹刚洗好的衣裳散落出来,浸了些地上的尘土,花花绿绿的铺了一片。
于冬梅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打趣:“瞧你这毛手毛脚的,这下好了,秦姐的衣裳白洗了,还得再搓一遍。”
何雨柱看着地上的衣裳,脸上有些挂不住,嘴里忙不迭地说着:“抱歉抱歉,秦姐,我不是故意的。”
那道歉的语气没半分诚意,脚步却没停,趁着说话的功夫,已经溜出去好几步,转眼就消失在了院门口。
秦淮茹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不少,在正牌媳妇于莉面前,她可不敢再跟何雨柱有半分打情骂俏的意思。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木盆,又慢慢收拾着散落的衣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柔声道:“没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再稍微搓两下就好了,不打紧的。”
于莉看着她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傲娇,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和于冬梅一起将木盆放在水池边,自顾自地开始洗碗。
而东厢房里,何雨水正坐在桌前看小说,方才院中的一幕透过窗棂缝隙,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放下手里的书,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心里暗自嘀咕:自己这老哥,真是走到哪儿都不安分,到处沾花惹草的,早晚得闹出点事儿来。
院中的路灯依旧昏黄,水池边的水流哗哗作响。
秦淮茹低头搓着衣裳,指尖浸在凉水里,心里却还残留着方才和何雨柱相处的那点暧昧暖意。
只是这份暖意被于莉的出现骤然打断,让她心头多了几分隐秘的慌乱,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指尖的动作也下意识慢了半拍。
正这时,院门口传来脚步声,伴着两位大妈的说笑声,二大妈和赵大妈端着各自的碗筷木盆,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二大妈穿着件藏蓝色斜襟褂子,手里的木盆“哐当”一声放在水池边。
她眼角的余光先瞥了眼秦淮茹,又扫向一旁洗碗的于莉,随即对着赵大妈挤了挤眼,抬手悄悄冲着两人的方向努了努嘴,那打趣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赵大妈心领神会,放下木盆时脸上堆起客气的笑意,心里却暗自嘀咕:得亏当初没把我那侄女丽颖介绍给傻柱!
她心道,傻柱这孩子厨艺是真没话说,如今在厂里还当了干部,按说也是个拿得出手的婚配对象,可就是性子太不安分,忒花心了点!
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瞟了眼低头搓衣、耳根泛红的秦淮茹,又瞥了眼面色淡淡的于莉,心里愈笃定:
都在一个四合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倒好,居然还跟贾东旭家的秦淮茹勾搭上了!
这事儿也就瞒着贾东旭那个窝囊废,院里谁没看出来点门道?
真要是闹开了,闲话还不得把房顶给掀了?
我那侄女要是嫁过来,还不得受委屈?
这些心思在她心里转了一圈,嘴上却只对着二大妈叹道:“要说柱子也是有本事,就是性子得收收,家里有于莉这么好的媳妇,可得好好珍惜才是。”
语气里带着点旁敲侧击的惋惜,没把话说透,却足够让明白人听出弦外之音。
秦淮茹听得脸颊一阵烫,指尖的肥皂泡都颤了颤,赶紧低下头更用力地搓着衣裳,耳根热得几乎要烧起来。
心里那点残留的暧昧暖意瞬间被尴尬取代,连带着动作都变得僵硬,只盼着两位大妈别再往下说。
于莉闻言,手里的洗碗布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转头瞥了秦淮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却也没接话,只是加快了洗碗的度。
于冬梅性子腼腆,听着话里的门道,红了红脸,埋着头不敢多瞧。
“二大妈,赵大妈。”
秦淮茹率先反应过来,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抬起头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主动打招呼,声音柔柔软软的,带着几分刻意。
于莉和于冬梅也跟着附和:“二大妈好,赵大妈好。”
二大妈笑着应了声,摆了摆手:“哎,都忙着呢?这晚上的水凉,可得多注意点,别冻着手指头。”
她说着,目光又在秦淮茹和于莉之间转了一圈,那眼神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看得秦淮茹心里直慌,只能再次低下头,假装专注地搓洗手里的衣裳。
赵大妈也笑着回应:“你们洗着,我们也来凑个热闹。”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碗往水池里放,心里却还在琢磨:这秦淮茹也是,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跟傻柱扯不清,于莉这丫头倒是看得开,整天没心没肺的。
昏黄的路灯依旧照着,水流声、碗筷碰撞声夹杂着两位大妈的闲聊声,在院子里回荡着。
秦淮茹低着头,满心的无奈与尴尬,只盼着能早点洗完衣裳,赶紧离开这让人坐立难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