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迅疾闪过,挡在了春桃和秋菊身前。
来人一身月白色文士衫,头戴同色方巾,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一双眼睛含着怒气瞪着吕昶一行人。
正是女扮男装的安月公主楚盈月,身边跟着同样扮作小厮的心腹宫女。
楚盈月正四处寻找方南的身影,听到这边有女子惊叫和男人的污言秽语,循声看来,见到吕昶要对两个小姑娘用强,哪里忍得住,便冲了过来。
吕昶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眼睛顿时又直了。
只见这书生肤光胜雪,唇红齿白,容貌之俊美,竟比两个小丫鬟还要出色几分,兼有一股英飒之气。
吕昶这厮男女通吃,尤其喜好这类俊俏少年,当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淫笑道:“哟嗬?今天真是走了桃花运了,又来一个更俊俏的小相公,妙极妙极,这两个小美人儿爷要了,这个俏郎君,爷也要了!”
楚盈月何曾受过如此污言秽语,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斥一声:“无耻淫徒,找打!”
“啪!啪!”两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吕昶那肥胖的脸上!
楚盈月自幼习武,骑射功夫甚是了得,手上力道可不轻。
两巴掌下去,吕昶直接被扇懵了,眼前金星乱冒,脸颊以肉眼可见的度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吕昶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楚盈月,杀猪般地嚎叫起来:“你…你敢打老子?反了!反了!给我上,把这小杂种往死里打!把三个都给我抓回去!”
几个跟班学子见主子话,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楚盈月身形灵动,动作干净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跟班打得东倒西歪,摔倒在地,呻吟不止。
扮作小厮的宫女护在春桃秋菊身前,摆出了防御的架势,显然也有些功夫底子。
吕昶见自己这边的人竟然如此不济事,又惊又怒,捂着脸跳脚大喊:“来人,都死哪儿去了,快来帮忙,有人行凶啊!”
他们这一伙同来文会的学子有十几人,原本散在附近看热闹或闲聊,听到吕昶的嚎叫和打斗声,呼啦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瞬间将楚盈月和两个小丫鬟围在了中间。
这边的动静实在闹得太大,终于引起了整个轩厅乃至外面院落宾客的注意。
惊呼声、议论声四起,人群纷纷向这边涌来看热闹。
正与同窗相谈甚欢的方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骚动惊动,抬眼望去,人群围拢之处,熟悉的身影被围在中间,仔细一看,不正是春桃和秋菊吗?
方南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马永昌等人说了句“失陪”,身形一动,分开人群疾步冲了过去。
吕昶见自己人多势众,胆气又壮了起来,指着楚盈月叫道:“就是这小子,还有那两个小贱人,给我一起拿下,出了事小爷我担着!”
跟班们想着巴结中书令府上,便摩拳擦掌地想要上前。
“我看谁敢动!”
一声断喝骤然响起,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天青色的身影已经插入了双方之间,护在了楚盈月和两个小丫鬟身前。
“少爷!”春桃和秋菊见到方南,委屈和后怕瞬间涌上心头,眼圈一红,挣脱宫女的保护,一左一右扑到方南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