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五千个喉咙爆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浪几乎要掀翻天空。
协从营士兵们的眼睛瞬间红了,死死盯着将领手中的银锭,透过盾牌的缝隙,死死盯着外面那些还在冲击的扶桑士兵,那不再是同胞,那是一个个移动的、会喘气的钱袋。
“以前你们拼死拼活,见过银子吗?领主老爷给过你们一个铜板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大楚说话算话!银子就在那里等着你们去拿!”
“冲出去!杀光他们!用敌人的血,换你们的银子!换你们的好日子!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为大楚立功!”
“报仇!立功!拿银子!”协从营士兵的士气被彻底点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所有人紧握着武器,身体因为极度的兴奋和渴望而微微颤抖,喉咙里出野兽般的低吼,像一群被饿了许久、终于看到血腥猎物的饿狼,只等着那一声令下,就要冲破牢笼,扑向眼前的“财富”。
协从营的扶桑士兵不再在乎盾墙外的刀光剑影,不再在乎同胞的哀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杀敌!拿银子!买地!过好日子!推翻那些该死的贵族老爷!
所有的恐惧都已被对财富和复仇的狂热所取代。
大盾兵和长矛兵组成的防线,此刻不仅阻挡着敌人,也暂时束缚着这群即将爆的、被仇恨和贪欲武装起来的“自己人”。
楚军将领看着眼前这群双眼赤红、战意冲天的扶桑协从军,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猛地拔出佩刀,刀锋直指盾墙之外那片混乱的战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协从营——!”
“为了银子!为了土地!为了好日子——!”
“杀!!!”
大楚将领那声嘶力竭、充满诱惑与煽动的怒吼,如同点燃干柴的烈火,瞬间引爆了二万五千名扶桑协从营士兵心中压抑已久的疯狂。
协从军的双眼早已被对银钱、土地、复仇和未来的贪婪渴望烧得赤红,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吼。
前方的钢铁盾墙,在命令下达的瞬间,轰然洞开。
“嗷——!”
震耳欲聋的咆哮汇成一股撕裂空气的声浪,协从营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和狂暴的战意。
无数协从军从盾墙的缺口汹涌而出,狠狠地撞向了刚刚在炮火箭雨中损失惨重,被盾墙阻隔得焦头烂额的扶桑前锋。
战场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随即是更大的混乱与惊愕!
冲在最前面的扶桑足轻和萨摩武士,看到迎面扑来的、穿着熟悉皮甲具足的“同胞”,完全懵了。
这些人是扶桑人,不是被楚寇奴役或杀光了吗,怎么会拿着武器,带着如此疯狂的眼神冲向自己人?!
“八嘎!你们疯了吗?!”
一个萨摩武士小队长率先反应过来,目眦欲裂“放下武器!你们这些叛徒!懦夫!扶桑的耻辱!”
“叛徒?!耻辱?!”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协从营士兵,正是那个想起了饿死妹妹的农兵,眼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和银锭的光芒。
“老子受够了!受够了给你们这些老爷当牛做马!受够了饿肚子!受够了看你们吃香喝辣玩女人!老子要银子!要土地!要杀光你们这些吸血的豺狼!杀——!”
话音未落,士兵手中的铁刀已经狠狠劈向那名武士,武士下意识格挡,对方的疯狂和猝不及防让他动作慢了半拍,刀锋擦着他的臂甲划过,带起一溜火星。
这就像点燃了炸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