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的日子,对于李煜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煎熬。
每天清晨,他都要早早地起床,去参加那场令人厌烦的朝会。在朝会上,大臣们纷纷奏报着各种事务,什么粮草的储备、兵备的情况、河工的进展等等,这些繁杂琐碎的事情让李煜听得头晕目眩、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过了朝会,李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御书房,却现那里早已堆积如山的奏折等待着他去处理。他无奈地坐下来,翻开第一本奏折,还没看两行,就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一般。
李煜强打起精神,继续翻阅着那些枯燥乏味的奏折,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其中一些字眼吸引住了,比如“淮南旱情”“吴越异动”等等。他呆呆地盯着这些字眼,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未完成的半阙词。
那半阙词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跳跃、嬉戏,让他无法集中精力去处理政务。李煜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这皇帝当得可真不容易啊,每天都有这么多烦心事,还不如去写我的词呢!
终于,在某一个特别的日子里,他下定决心,将冯延巳等几位重要的大臣召集到自己面前。他坐在龙椅上,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们,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指,指向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他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诸位爱卿啊,朕今日实在是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这些奏章里所涉及的门道和玄机,朕是真的一窍不通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治国之事,千头万绪,朕自知能力有限,难以应对如此繁杂的政务。所以,朕决定将这一切都托付给你们。朕相信你们的才能和智慧,相信你们定能妥善处理好这些事务。”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每一位大臣的脸上,似乎在观察他们的反应。他希望能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到信心和决心,以确认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冯延巳忙躬身应道:“陛下放心,臣等定当鞠躬尽瘁,保南唐国泰民安!”他说得恳切,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可转过身,他便借着“辅佐陛下”的名义,把那些不肯依附自己的官员一一贬斥,甚至暗中克扣军饷,把朝堂当成了排除异己的棋盘。
李煜对此浑然不觉,依旧每日在后宫与词人们唱和。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他会站在“清风明月阁”的窗前,望着远处皇宫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忽然觉得那身龙袍,比最锋利的刀刃还要沉重——它不仅套住了他的身子,更锁住了他一生的诗意与自由。
三、柴荣的"开挂人生"开局:郭威养子的逆袭之路
郭威在汴梁登基,定国号为周时,宫墙上的朱漆还带着新刷的潮气,可他望着空荡荡的东宫,总免不了一阵揪心——当年刘承佑杀红了眼,他留在京中的几个亲生儿子,全成了刀下亡魂。好在身边还有个养子柴荣,是他早年从内侄家过继来的,如今已是军中最得力的干将,这龙椅的传承,便只能落在这孩子肩上。
柴荣打小在郭威军营里长大,马粪的腥气混着铁甲的寒光,是他最熟悉的味道。十来岁就跟着养父冲锋陷阵,刀枪剑戟耍得比谁都溜。有回在魏州城外与契丹骑兵对峙,对方阵中有个骑着黑马的敌将异常凶悍,连斩后周三员偏将。郭威正皱眉时,柴荣已提着长枪冲了出去,银甲在阳光下亮得晃眼。他不按章法出牌,避开敌将的劈砍,枪尖直刺马腹,黑马受惊人立而起,敌将摔落的瞬间,柴荣的枪已抵住他咽喉。身后的士兵见状士气大振,跟着他杀进敌阵,把契丹人搅得七零八落,丢盔弃甲跑了二十里才敢回头。
回营后,郭威照着柴荣的肩膀拍了一巴掌,疼得他龇牙咧嘴,嘴上却笑得豪迈:“好小子!这股猛劲,比我亲生的儿子还胜三分!”柴荣挠着头憨笑,甲胄上的血污蹭在脸上,倒像朵开得泼辣的花。
这孩子不仅能打仗,摆弄起民生经济也是把好手。后来他到澶州当节度使,刚上任就听说有个姓王的恶霸,勾结官吏垄断了全城的粮市,把糙米炒到了天价,百姓们饿得只能挖野菜度日。柴荣没惊动任何人,带着两个亲兵扮成买粮的农户,在粮铺前蹲了三天,把那恶霸缺斤短两、打骂百姓的勾当看了个真切。
第四天一早,他穿着官服带人闯进粮铺,那恶霸正叼着烟袋盘账,见了他还想摆架子,被柴荣一脚踹翻了算盘:“敢在我柴荣的地盘上断百姓活路?”他指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厉声道:“全部分给挨饿的百姓!一粒不许留!”百姓们扛着粮食回家时,沿街跪了一片,“柴青天”的名号,当天就传遍了澶州城。
郭威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弥留之际,他躺在龙床上,拉着柴荣的手气若游丝。殿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像在数着这乱世里的日子。“儿啊……”郭威的声音哑得像破锣,“这江山交到你手上,我只有一句话——让老百姓能吃饱饭、穿暖衣,别学那些只顾着自己享乐的昏君……”
柴荣跪在床前,眼泪砸在龙纹锦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父亲放心!儿子定当拼尽性命,让后周成为这乱世里的一方乐土,让天下人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郭威听了这话,才缓缓松开手,眼睛望着帐顶的龙纹,像是看到了多年后国泰民安的景象。而跪在地上的柴荣,攥紧的拳头里,早已藏好了改天换日的决心——这乱世,也该轮到他来终结了。
四、后周与南唐的"边境摩擦":文艺皇帝遇上铁血将军
后周的铁骑在中原大地上踏得越来越稳,汴梁城里作坊林立,粮仓储满了新米,连黄河岸边的码头都比往年热闹了数倍。这股蒸蒸日上的气象,像块巨石压在南唐君臣心头——消息传到金陵时,朝堂上的争论几乎要掀翻屋顶。
“陛下!后周柴荣素有雄心,如今国力日强,定然觊觎我江南沃土!”枢密使陈觉捧着奏折,声音都带着颤音,“寿州、濠州这些边境重镇,若不早做防备,怕是要成他人囊中之物啊!”
李煜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眉头拧成个疙瘩。他刚填好了半阙《清平乐》,墨迹还没干透,哪里有心思琢磨打仗?可底下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唇亡齿寒”“养兵千日”的道理,他听得头都大了。
“罢了罢了,”他终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就依诸位爱卿所言,派些兵马去边境驻守吧。”可等将领们领命要退时,他又急忙叫住:“等等!朕有句话嘱咐——到了边境,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万不得已……就对着天空放两箭意思意思,千万别伤了和气。”
将领们听得面面相觑,这仗还没打,先定下“礼貌性放箭”的规矩,怕是古今少有。可看着陛下那副苦着脸的模样,也只能躬身应下:“臣等遵旨。”
淮河对岸的后周军营里,柴荣正站在巨大的地图前,手指重重敲在寿州城的位置。“江南富庶,漕运便利,南唐占着这块肥肉,咱们后周要想统一天下,必先啃下这块硬骨头!”他转身看向将领们,眼神里燃着烈火,“传令下去,整军备战,三个月后,兵寿州!”
公元955年深秋,后周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向淮南。寿州城的守将刘仁赡是员老将,早就看惯了乱世的刀光剑影。他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远处尘烟滚滚的敌军,把佩剑往垛口上一靠:“弟兄们看清楚了!后周兵虽猛,可咱们南唐的城墙是铁打的!他们想踏进来,先问问咱们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
城楼下,柴荣亲自擂响了战鼓。“将士们!拿下寿州城,城里的酒肉随便吃,财物分三成!冲啊!”鼓声震得地动山摇,后周士兵扛着云梯往前冲,盾牌组成的铁墙在箭雨中推进,喊杀声几乎要盖过淮河的涛声。
城楼上的南唐士兵也不含糊,滚木礌石像冰雹似的砸下来,热油泼在云梯上,火舌顺着木头往上窜,把攻城的士兵烧得惨叫连连。刘仁赡亲手拉弓,一箭射穿了后周一个小校的咽喉,冷声道:“让柴荣看看,咱们南唐虽以文墨闻名,骨头却硬得很!”
这场攻防战一打就是半年。金陵城里的李煜,日子过得比谁都煎熬。他白天在朝堂上听着战报,愁得茶饭不思;夜里就躲在“清风明月阁”,提笔写下“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字里行间全是挥不去的焦虑。
忽一日,他让人装了满满十车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派使者送到柴荣营中。信上的字迹软绵,透着几分讨好:“柴兄,你我同是华夏一脉,何必刀兵相向?这些薄礼不成敬意,权当是小弟给兄长赔个不是,咱们罢兵言和如何?”
柴荣拆开信,看了两行就冷笑一声,把信纸扔在地上。他指着使者,声音如冰:“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想要和平不难——把淮河以南的十四州城池献出来,朕就撤军。不然,这寿州城破之日,就是金陵遭殃之时!”
使者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南唐,李煜拿着柴荣的回话,瘫坐在龙椅上。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扫落,像极了他此刻的心绪——那些曾经让他痴迷的诗词,在铁马金戈面前,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而寿州城下的厮杀,还在一天比一天惨烈。
五、北汉的"抱大腿"操作:夹缝中求生的小朝廷
北方的太原城,常年被风沙裹着一股萧瑟气。北汉的皇宫里,刘崇对着案上的地图唉声叹气,手指在“后周”与“契丹”的地界间来回摩挲,像是在掂量自己这小朝廷的分量。这北汉夹在两大势力中间,日子过得比针尖上的露水还难——西边的后周虎视眈眈,总惦记着吞并这块弹丸之地;北边的契丹更不是善茬,每年开春就派使者来催“岁贡”,绸缎、粮食、金银少一样都不行,活脱脱把北汉当成了摇钱树。
“这日子没法过了!”刘崇猛地一拍案几,茶盏里的水溅出来,打湿了那份催贡的文书。“柴荣那小子在汴梁整军备战,眼神就没离开过太原;契丹的耶律璟更是贪得无厌,去年刚加了三成供奉,今年又要翻倍,这是把朕往死路上逼啊!”
旁边的宰相郭无为忙上前劝道:“陛下息怒。如今咱们势单力薄,硬碰硬肯定讨不到好。依臣看,不如索性抱紧契丹的大腿,让他们做咱们的靠山。只要契丹肯出兵相助,后周再横,也得掂量掂量!”
刘崇眼睛一亮,像是溺水者抓到了浮木,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层!”他当即让人取来笔墨,亲自趴在案上写信。那信纸铺开,他提笔时手腕都在抖,写下的字句谄媚得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大契丹皇帝陛下圣鉴:小弟刘崇近来度日维艰,后周豺狼环伺,日夜难安。恳请大哥念在同宗之谊,拉小弟一把!从今往后,北汉每年的供奉再加一倍,金银布帛,按时送到,绝无半分拖欠……”
信送出去没几日,契丹那边竟真的回信了。耶律璟看着信上那副摇尾乞怜的模样,乐得在朝堂上大笑:“这刘崇倒也算识趣,知道谁才是真靠山!”他当即点了五千骑兵,让将领杨衮带着,浩浩荡荡往太原而去。
消息传到北汉,刘崇喜得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他亲自换上最素净的朝服,带着满朝文武出城十里迎接。远远望见契丹骑兵的黑旗,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对着杨衮深深一拜,腰弯得像张弓:“多谢契丹大哥出兵相救!大恩大德,北汉没齿难忘!以后大哥指东,小弟绝不往西;大哥要南,小弟绝不朝北!”
杨衮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慢悠悠地说:“我主说了,只要北汉听话,保你们安稳。”刘崇连连点头,亲手牵着杨衮的马缰往城里走,身后的契丹士兵扛着刀枪,眼神里满是轻蔑,倒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
靠着这屈辱的庇护,北汉暂时喘了口气。可太原城的百姓都知道,这日子就像走在薄冰上——契丹的恩情是要还的,后周的兵锋也迟早会再过来。
此时的天下,依旧是乱世的戏台。郭威在汴梁夯实了后周的根基,却没能亲眼看到更大的气象;李煜在金陵的宫殿里,用诗词掩盖着对刀兵的恐惧,却挡不住江北的战火;柴荣的铁骑已经踏过淮河,眼里燃烧着统一天下的火焰;而北汉的刘崇,只能在契丹的阴影里苟延残喘。
这五代十国的乱局,还在你方唱罢我登场。柴荣能不能一鼓作气扫平南方,结束这百余年的分裂?李煜和他的南唐,又能否在铁蹄下保住那最后一点江南诗意?北汉靠着“抱大腿”换来的安稳,又能撑到几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