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急报!”
“陛下!四川急报!”
伴随着急促的呐喊声传来,留守在兵部的郎官不顾任何规矩,手持塘报,脸色煞白的冲进来,声音带着惊恐的颤音。
“永宁宣抚使奢崇明造反,弑杀四川巡抚徐可求及道、府、总兵等官员二十余人!”
“现已占据重庆,攻陷遵义,贼势猖獗,全川震动,告急文书雪片般飞来!”
“什么?”
朱由校听到这个消息,猛地站起身,年轻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虽然近来专注于新政,以及忙着做木匠活儿,对朝堂上的事情关注不多,都是让魏忠贤帮忙处理。
可即便是如此,他听到这个消息,那也是难掩震惊。
毕竟,被杀的那可是朝廷的封疆大吏。
封疆大吏被杀,重镇陷落,对于朝廷来说,那是何等严重的事态。
最让他恼怒的是,那土司奢崇明怎么打得这么快?
难道西南的卫所都是废物嘛?
他不明白,朝廷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着那些卫所,面对敌人,怎么就这么不顶用?
如此废物,那朝廷的钱用到哪里去了?
在座的众多文臣武将听到这个消息,皆是哗然,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惶。
“蛮夷之辈,安敢如此!”
“徐巡抚忠贞体国,竟遭此毒手!”
“永宁奢氏,世受国恩,怎敢此大逆不道之事!”
。。。。。。。
在座的文臣武将们纷纷出声呵斥。
瞧那模样,个个都是一副忠臣嘴脸。
朱由校目光扫过在座重臣,年轻的脸庞上既有愤怒,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他登基以来,虽辽东战事不断,但在邱白击杀努尔哈赤之后,辽东倒也安分了一段时间了。
可内地生如此规模的叛乱,倒还是头一遭。
所以,这让他稍显失措。
魏忠贤见他如此,神色一禀,连忙在旁边开口提醒,尖声道:“陛下,奢崇明狼子野心,竟敢戕害封疆大吏,公然反叛,必须即刻大军剿灭,以儆效尤!”
他这话一出,倒是让朱由校反应过来。
是啊,他奢崇明既然敢早饭,那就派兵去打他,打到他不敢造反为止。
可还没等他开口,却有人抢先开口了。
“剿灭自是必然。”
一位阁老出列,忧心忡忡道:“然则辽东战事刚歇,京营兵马不宜轻动,该从何处调兵?粮饷又从何而出?”
“这些都需得仔细斟酌……”
“陛下!”
另一位老臣也是起身,担忧道:“奢崇明悍勇,其兵善战,川兵恐难抵挡。”
“老臣觉得,应即刻调集湖广、云贵之兵入川驰援,并选派得力干将总督四川军务,方可平叛!”
又有一位大臣跟他持不同意见,站了出来,反驳道:“胡说,湖广云贵之兵亦不可轻动,当地苗彝杂处,若兵力空虚,恐生连锁反应。”
“陛下,臣以为当急调陕西、甘肃边军南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扑灭叛乱!”
“边军岂可轻动?九边重地,关乎京师安危!”
“粮饷何来?大军一动,耗费钱粮无数,如今国库……”
“可令当地士绅募捐……”
“杯水车薪!”
。。。。。。。
文臣们引经据典,争论不休,却多流于空谈。
对于如何具体平叛、调遣何部兵马、粮草如何筹措,迟迟拿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只是反对对方提出的方案,却并无能够落实的方案,都在抓对方提出方案里的漏洞,就反驳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