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脑海中浮现出一幕:
朱标身着赤红龙袍,憨厚温和不再,眉眼间尽是凶狠。
他立于高阶之上,长剑直指下方颤抖的文武百官,厉声斥责:
“废物!”
“全是废物!”
“难怪父皇说你们无能!”
“你们的确无能!”
“来人啊!”
“全部拉出去斩了!”
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涌现,将他们拖拽而走。
念及此景,他们的幻想瞬间破灭,满脸惊恐。
千万不要啊。
他们可不想要一个和朱元璋一样的朱标。
那还不如一死。
文武百官从担忧朱标的安危转而担忧起自己的安危。
他们默默祈祷。
希望太子殿下保持不变,切勿步朱元璋后尘。
东宫内,朱标接到诏令时,一脸愕然。命他为统帅,东征东瀛?这无疑是场玩笑。他虽能镇住徐达,军中将领亦会听令于他,但论及行军打仗,他实则一窍不通。排兵布阵,他仅在理论上有所涉猎,实战中完全是门外汉。东征东瀛,有徐达一人足矣,何必添上他这个对军事一知半解之人?他深知自己加入只会成为军队的累赘,除了增添一位养尊处优、无所事事的太子外,别无他用。
“父皇为何要我做统帅?”朱标满心疑惑,“一支军队两统帅,岂非要内乱?”
带着这重重不解,他前往御书房求见朱元璋。御书房内,奏折堆积如山,已批与未批,界限分明。朱元璋批阅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胡惟庸的嚣张愈不满,却也暗自欣喜。胡惟庸越是跋扈,他越有理由除去此人,废除那沿袭千年的旧制。
“父皇,儿臣求见。”朱标的声音打破宁静。
朱元璋迅收敛笑容,目光深邃如渊,平静无波。“进来。”他轻声吩咐。
门轴轻响,朱标踏入。
红漆雕凤大门被缓缓推开,光线迫不及待地涌入,御书房内的清冷香气随之飘散。
门迅关闭。
身着赤红长袍的朱标步入,望着正忙于公务的朱元璋,忍不住道:
“父皇,儿臣有事相询。”
“何事?”朱元璋未抬头,继续审阅奏折。
“是关于先前的诏令。为何需儿臣与徐达共赴东瀛,还让儿臣担任统帅?儿臣对此并不擅长。”朱标面露苦笑。
朱元璋放下奏折,目光深邃地望向朱标。
“标儿,你真以为会让你领兵打仗?”
“你有几斤几两,咱岂会不知?”
朱标愕然。
明知如此,还让他统帅?
朱元璋看着憨厚的朱标,语气严厉:
“统帅之事,交给徐达即可。你不是那块料。你是君,非将。打仗无需你**,只需下令即可。让你同行,是为了监视徐达等人。东瀛偏远,徐达掌八万兵马,若攻下东瀛心生异念怎么办?虽与咱兄弟情深,又是亲家,咱信他为人,但权势诱人,哪怕是兄弟,也不得不防。”
朱标恍然大悟。
父皇命我为统帅,实则意在让我监视徐达等人,防其生异心。
非真令我统兵征战。
徐府厅堂,布置简约而不失武将之气。
武器架旁,兵器寒光闪烁,旁边悬挂的盔甲伤痕累累,残留着暗红血迹。
徐达端坐其上,身形雄壮,面容粗犷,胡须浓密,手中紧握诏令,其上隐约可见金色腾云图案。
其子徐增寿一脸不平。
“爹,您为大明立下无数战功,此次攻伐东瀛却让太子为帅,岂不是对您的不信任?”
徐达,元末明初第一战神,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几乎可以说,无徐达便无大明。
他曾在鄱阳湖大败陈友谅,攻取淮东,攻克平江,灭张士诚,后与常遇春挥师北伐,攻入大都,**元朝统治。
此后连年征战,击败元廷残余,夺取山西、甘陕等地,立下不朽功勋,后世尊为明朝第一功臣,开国“六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