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突然变得混乱,紫芒和金光开始交织,像是两团火焰在互相吞噬——辉夜和一式的记忆在这里重合了。
那是一艘受损的木质飞船,船舱里到处都是血迹,黑色的长袍被撕成了碎片,沾着暗红色的液体。王式抱着小辉夜,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刚才的爆炸让她受了伤,胳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金色的血液正从伤口里渗出。
“王式大人……他们是谁?”小辉夜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攥着王式的长袍。
王式的脸色惨白,嘴角不断有金色的血液涌出,他的左胳膊已经不见了,伤口处的肌肉还在抽搐。他抬头看向船舱外,那是一颗暗红色的星球,星球表面覆盖着黑色的岩石,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影子——那是星球意志凝聚的实体,像一团黑色的雾气,而雾气里站着几个穿着兽皮的人,他们的身上散着和星球本源同源的能量,是这颗星球的神明。
“是野星的守护者。”王式的声音很虚弱,却依旧带着威严,“他们早就现了我们的飞船,设了埋伏。”
船舱外传来惨叫声,天翼转头,看见王式小队的成员正一个个倒下。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被星球意志的雾气缠住,身体瞬间被腐蚀成了白骨;另一个人试图释放火焰反击,却被星球神明一拳打碎了胸膛,金色的血液溅在岩石上,瞬间蒸。
“一式!”王式大喊一声,“带着辉夜走!用逃生舱!”
一式正靠在船舱的角落里,他的右腿已经断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能量刀。听到王式的命令,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甘:“王式大人,我们一起走!”
“走!”王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的光罩将一式和辉夜笼罩起来,“我来拖住他们。记住,把辉夜带到安全的地方,找一颗偏僻的星球,种下神树,等本星的支援……”
话音未落,王式突然冲了出去,他的身体瞬间膨胀,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撞向星球意志的雾气。雾气剧烈地翻滚起来,出刺耳的尖叫,而王式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他用自己的身体,引爆了体内的本源能量,为一式和辉夜争取逃跑的时间。
“王式大人!”一式的眼睛通红,想要冲出去,却被光罩死死困住。光罩带着他和辉夜朝着逃生舱飞去,他回头看向那颗暗红色的星球,只看见一道巨大的金色爆炸,将整个星球的天空都染成了金色。
逃生舱启动了,朝着宇宙深处飞去。船舱里,一式抱着小辉夜,她已经哭累了,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式看着怀里的辉夜,又看向窗外漆黑的宇宙,眼里满是迷茫和愤怒——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精英小队的荣光,在这一刻碎得彻底。
……
记忆再次切换,这次是一式的视角,带着浓浓的恨意。
逃生舱降落在一颗蓝色的星球上——忍星。这里有绿色的植被,蓝色的海洋,还有智慧生命,是一颗能量中等,却足够偏僻的星球。一式带着辉夜在一片森林里落下,他的伤势很重,全身的骨头还没接好,内脏也是极度受损,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这里很安全。”一式把辉夜放在一棵大树下,抬手从怀里掏出一颗金色的种子——那是神树的种子,是小队这次任务的备用种子,“我要种下神树,然后找地方养伤。你留在这里,照看神树,不许离开,不许和这里的人类接触。”
辉夜点点头,她已经长大了不少,头已经到了腰间,只是眼神里少了小时候的活泼,多了几分怯懦。她看着一式将神树种子埋进土里,种子接触到忍星的土壤后,瞬间芽,长成了一棵小树苗,树苗的枝干上流淌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记住族规。”一式蹲下来,看着辉夜的眼睛,语气严肃,“神树的果实是给本星的,绝对不能碰。不许和这里的人类接触,更不许……”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重重地拍了拍辉夜的肩膀,“等我养好了伤,就想办法带你回母星。”
说完,一式转身消失在森林里。他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开始疗伤。忍星的本源能量很温和,适合恢复伤势,但也很稀薄,恢复的度比他预想的慢很多。他每年都会通过神树和辉夜联系,确认神树的生长情况,而辉夜的回答总是很简单:“神树很好,我没有离开。”
可他不知道,在他疗伤的日子里,辉夜已经偷偷走出了森林。
记忆里的画面变得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水雾。天翼能看到辉夜和一个穿着华服的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是忍星的祖之国的王,他也是羽衣与羽村的父亲。他现辉夜被她美貌吸引收为贵客,当辉夜仰望星空时,王给了她美好的爱情,辉夜爱上了他。
“辉夜,你是谁?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好奇。
辉夜的脸上泛起红晕,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野果:“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那你会离开吗?”
辉夜沉默了,她想起一式的话,想起王式大人的死,想起大筒木星球的族规,可看着男人温柔的眼神,她摇了摇头:“我不离开。”
后来,辉夜怀孕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却也带着深深的恐惧。她知道这是违反族规的,是死罪,可她舍不得这个孩子,舍不得这个温柔的男人,舍不得忍星的阳光和空气。
敌国使者欲抢夺辉夜,被辉夜全部杀死。两国生战争,为了结束战争祖之国的王打算放弃辉夜姬。辉夜得知真相后带着每天朝夕相伴,照顾她的侍女。然而侍女为了保护她被追兵给杀死,她逃到神树下藏起来了。
神树很快就开花要结果了,那颗金色的果实挂在高高的树顶上,散着诱人的光芒。辉夜知道,这颗果实是给大筒木母星的,可她也知道,只有吃下这颗果实,她才能拥有足够的力量,让所有背叛她的人付出代价。她也想要保护自己腹中的孩子。
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辉夜爬上神树,摘下了那颗果实,一口咬了下去。金色的能量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头变得更长,眼睛变成了转生眼,额头上出现了一只红色的轮回眼,她动了无限月读,所有抬头看天的人都被种下了幻术。——她的实力疯长,瞬间达到了星级二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此时,山洞里的一式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神树的能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是辉夜吗,她吃了神树的果实!
“叛徒!”一式的眼里瞬间充满了血丝,他不顾还没痊愈的伤势,冲出山洞,朝着神树的方向飞去。他看到变了模样的辉夜站在神树下,怀里抱着两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脸母性的光辉。
“辉夜!”一式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你可知罪?”
辉夜转过身,她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怯懦,而是带着坚定和冰冷:“一式,我不想回大筒木星球了。我想就在这个世界活着,这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
“与野星人生下野种?偷吃神树果实?”一式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这些都是死罪!我今天就要清理这两个野种,带你回母星!”
说完,一式抬手释放出能量刀,朝着羽衣砍去。可就在这时,辉夜突然动了,她的度快得惊人,抬手全力一击,一道紫色的能量光瞬间击中了一式。
一式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金色的血液正从伤口里涌出。他抬头看向辉夜,眼里满是震惊和恨意:“你……敢向我出手,背叛大筒木族?”
“不是我背叛,是我不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辉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只想守护我爱的人。”
一式的身体开始消散,他的神魂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化作一道微小的金色光点,朝着远处逃去。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偷袭,身毁魂伤。在他的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辉夜抱着两个孩子,把他的身体能量注入给了神树。——而忍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记忆猛地退去,天翼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水晶球里的紫芒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而金属台面上的一式记忆能量,也因为记忆被抽干,变得更加透明,随时可能消散。
“父亲怎么样?”天扉走过来,递给天翼一杯水,“看你的样子,比打一场仗还累。”
天翼接过水杯,手还在颤抖。他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才稍微平复了一点。可一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会再次浮现——大筒木星球上密密麻麻的神树,被装进“绿泡泡”里的生命,野星上小队成员的惨死,辉夜温柔的笑容,一式滔天的恨意,还有那颗被大筒木一族当成“养分”的忍星球。
“大筒木星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天翼的声音很沙哑,“他们不断的掠夺星球本源,神树是吸取本源的工具。”
天扉沉默了,他看着金属台面上的一式记忆能量,眼神凝重:“辉夜和一式的记忆里,大筒木王式是星三阶巅峰,一式是星二阶,他们才是中层力量,那大筒木本星得有多少级强者?域级强者?甚至更高?”
“不知道。”天翼摇了摇头,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力感,“但可以肯定,现在的忍界,在大筒木星球面前,是不堪一击的。他们现在没来,只是因为忍星没有被现,大筒木辉夜姬保护了这颗星球,但在不久前大筒木一式出了求救信号给大筒木星球。忍界随时可能面对入侵。
“那我们怎么办?”天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通知所有人?联合起来备战大筒木族?”
“备战没用的。”天翼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忍界。远处的村庄里炊烟袅袅,孩子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那是他想要守护的东西。“我们和大筒木的差距,不是靠联合就能弥补的。他们的时空飞船能跨越宇宙,他们的域级强者能引爆星球,我们的忍术,在他们眼里可能只是小孩子的把戏。”
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坚定:“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拖延时间。以绝对力量歼灭第一波来犯之敌。不能让他们逃脱,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们没有出动域级强者的前提下的。第二,开别的星球,转移忍界人类。在忍星被灭了后有火种继续重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