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依仗长戟长度,奋力直刺,欲先制人。
张飞不闪不避,丈八蛇矛精准一抖,巧妙荡开戟锋。
秦翊只觉手臂一阵酸麻,虎口剧痛:“好强的力道!这莽夫竟然还有如此精妙的招式?”
秦翊咬牙挥戟横扫,企图攻张飞腰腹。
张飞一声暴喝,蛇矛后先至以更强悍的力道硬碰硬砸在戟杆之上!
“铛”的一声巨响,秦翊虎口迸裂,长戟几乎脱手。
他内心惊恐:“不可能!我的家传戟法竟完全被压制!”
张飞眸中精光爆射,抓住秦翊中门大开、身形不稳的破绽。
丈八蛇矛如同蛰伏已久的毒龙,寻隙而入,疾如闪电!
秦翊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胸口一凉,那冰冷的矛尖已透甲而入,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我……我竟然……”
“呃啊……”秦翊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哀嚎。
张飞双臂一较力,蛇矛猛地一把将秦翊挑离马背。
其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即重重砸落在地。
主将顷刻殒命,本就在苦苦支撑的袁军残存的最后一丝抵抗意志也随之彻底瓦解。
右翼,乐就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试图收拢部分残部向后方且战且退。
然而军心已散,溃兵如决堤之水,根本无法有效指挥。
汉军追击部队如影随形,很快便将他的残部分割、包围。
乐就本人虽奋力搏杀,血染征袍,甲胄尽赤,终因力竭落马,为汉军所生擒。
整个战场,此刻已完全沦为一场单方面的追歼与屠戮。
溃逃的袁军士兵丢盔弃甲,面色惊恐万状。
要么成片成片地跪地请降,要么在广阔的战场上绝望地亡命奔逃……
而汉军各部则井然有序,配合默契,毫不留情地追击、切割、歼灭。
战场上哀嚎遍野,血流漂橹。
残阳的余晖洒下,将这片修罗场映照得一片凄厉的猩红。
远在后方营垒的袁术,早已通过溃兵和远方震天的杀声知晓了前方败绩。
他面如死灰,瘫坐于地,原本精心打理的仪容荡然无存,口中反复喃喃自语:“天不助我仲氏哇!……”
在短暂的失神后,求生的欲望瞬间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爬起,甚至来不及更换那身显眼的衮服。
便在少数亲信将领和万余亲卫军的仓促护卫下,抛下了仍在蕲县苦战的十数万大军,狼狈不堪地弃营而出,向着南方寿春的方向仓皇逃窜……
汉军士气如虹,缴获军资器械无数,彻底粉碎了袁军最后的有组织抵抗。
蕲县战场汉军铁骑汹涌奔腾,踏碎的不仅是袁军曾经严整的阵列,更是袁术那虚妄的“仲氏”皇帝梦。
硝烟尚未散去,残阳如血,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幸存下来的袁军士兵如同惊弓之鸟,在汉军十万步骑的追逐下狼奔豕突,哀嚎之声不绝于野。
此役,袁术军死于乱军之中逾三万,被俘者更众,达八万余,其余残兵侥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