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来请降?不像。
若是来劝降……哼,看朕不将他的使者斩示众!
他冷笑一声,傲然地挥了挥手,慢条斯理地说道:“传他进来!”
“报——!汉军使者到!”一声嘹亮的通传声在大帐中回荡。
帐帘猛地被掀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来者精神抖擞,身披汉军制式玄色铁甲,上面布满了刀剑划痕。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如同寒星经过淬火一般,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在满帐森然的刀锋之间,汉军使者竟然没有半分畏惧之意。
“大胆!”大将陈兰猛然踏前一步,腰间的环刀“锵”地一声半出鞘,寒光乍现。
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伪朝走狗,安敢直视天颜!给本将跪下!”
汉军使者却像一棵扎根在磐石上的青松,纹丝不动。
刀锋已经抵在了他的颈侧,他却面色不改,从容自若。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战书,高高举过头顶,大声喝道:“大汉大将军战书在此!”
袁术眯起双眼,轻轻抬了抬手。
陈兰冷哼一声,将刀“呛啷”一声归鞘,但仍然用鹰隼般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那使者。
一旁的宦官连忙趋步上前,双手接过战书,毕恭毕敬地呈到御案之前。
袁术缓缓展开战书,只见上面的墨迹凌厉,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
“汉大将军刘昆告逆贼袁公路:尔以冢中枯骨窃号,裹饥民为卒,驱饿殍为将。今本侯携十万天兵至此,若惧,可自缚轵道;若战——三日后本侯亲斩汝悬旗!”
“刘孟光安敢如此放肆!”袁术愤怒到了极点,一掌狠狠地拍在案上,震得笔墨都飞了起来。
他怒吼道:“狂徒!竟敢如此侮辱朕!”
大将戚寄见状,勃然大怒,“呛啷”一声拔剑出鞘,寒光一闪,剑尖直直地抵在了使者的脖颈处。
他森然说道:“区区一个传令小卒,不怕老子拿你祭旗?”
剑锋划破了使者的皮肤,一道血线缓缓渗出。
然而,那使者的喉间却滚出一阵沙哑的笑声。
他的目光如铁,冷冷地说道:“某随大将军南征北战,手上的人命何止百条?岂会惧怕尔等匹夫?”
戚寄怒目圆睁,杀意暴涨,正欲挥剑斩下使者的级。
“够了。”袁术忽然开口,他阴沉着脸,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冷笑道:“刘孟光派你来,就是为了送这封狂妄的战书吗?”
使者不卑不亢地回答:“大将军有令,三日后在蕲县城下与袁公决一死战。”
“放肆!”一旁的陈兰再次怒喝,“区区一个小卒,也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无礼!”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袁术抬手制止了陈兰,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使者::“你叫什么名字?在刘孟光军中担任何职务?”
“某张撼,乃大将军帐下的亲兵。”使者声音洪亮,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