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的身影消失在密室的黑暗中,玄镜台这部无声的战争机器,已经开始围绕着“马”这个名字,高运转。
而我,则需要为这支即将射出的利箭,准备好最锋利的箭头,和最能打动人心的“羽翼”。
我并没有回到帅帐,而是径直去了南郑城中一处由糜贞亲自掌管的秘密府库。
这里存放的,都是汉中最精良、最核心的战略物资。
夜色中,这座外表普通的院落,却是我敢于和张合对峙的底气之一。
府库深处,一间被改造过的密室里,火把燃烧得噼啪作响,将墙壁上悬挂的刀枪剑戟映照得寒光闪闪。
一个人影早已在此等候。
他身形不算魁梧,甚至有些清瘦,但站姿却如一杆标枪般挺直。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满了风霜,一道从额角划过眼眉的伤疤,为他平添了几分悍勇之气。
他的眼神,不像徐庶那般深邃,也不像孙尚香那般锐利,而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后,沉淀下来的、狼一般的冷静与坚韧。
他叫李松,是我从颍川带出来的最早的弟兄之一。
他不是冲锋陷阵的猛将,也不是运筹帷幄的谋士,但他是我手中最可靠的一柄“匕”。
他曾在荆州的万军从中为我传递过密信,也曾在益州的崇山峻岭里为我联络过蛮王。
他能说流利的羌语,懂得如何在最恶劣的环境下生存,更重要的,他懂得如何在刀尖上与那些桀骜不驯的枭雄打交道。
他是此次西行,唯一的人选。
“主公。”见我进来,李松抱拳躬身,声音沙哑而沉稳。
“李松,让你久等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礼。
多年的袍泽之情,早已越了寻常的上下级关系。
我指着密室中央早已备好的三口大箱子,开门见山:
“貂蝉那边,会为你找到马的踪迹。
而你此去,需要带上我为你准备的三份礼物。
这三份礼物,将决定我们此行的成败,也决定着我们汉中数万将士的生死。”
李松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我交托的不是关乎存亡的重任,而是一件寻常的差事。
这份镇定,正是我最看重他的地方。
我走到第一口箱子前,亲手将其打开。
“哗啦”一声,箱盖掀开,里面装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马蹄铁和精钢箭簇。
旁边,还有几个小巧却分量十足的皮袋。
“这是第一份礼物,给马的‘手’和‘嘴’。”
我拿起一枚乌黑的马蹄铁,在火光下展示给李松看。
“马兵败,辗转西凉,人困马乏。他的骑兵,最缺的就是这个。
有了它,他的战马才能在戈壁上重新奔跑起来。”
我又拿起一枚三棱破甲箭簇:
“这是我们汉中工坊最新打造的箭簇,足以洞穿曹军的札甲。这是他复仇的利器。”
最后,我指了指那几个皮袋:
“这里面,是炒熟的麦粉和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