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台密使,拜见主公!”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疲惫和干渴,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武都……武都急报!”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火漆密封的细小竹筒,双手呈上。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武都!
我刚刚拿下的西陲屏障,我寄予厚望的战略后方,我所有未来的根基!
我一把夺过竹筒,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我检查了火漆上的“玄镜”密印,确认无误后,迅将其捏碎,从中抽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特制丝帛。
丝帛上,是用玄镜台内部的特殊药水写成的密文,只有在特定的光线下,用特制的药水涂抹,才会显现字迹。
这是我们最高级别的保密措施。
我快步走到油灯下,从一个暗格中取出小瓶,将药水小心翼翼地滴在丝帛上。
一行行细小的蝇头小字,如同被唤醒的毒蛇,缓缓地浮现在我们三人眼前。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淬了冰的尖刀,狠狠地扎进我的瞳孔,刺入我的灵魂。
“玄镜台武都站主‘山鹰’泣血急报:”
“张合老贼,阴毒至斯!
其明以大军围困阳平,暗中早已派遣说客奸细,潜入武都。
贼子伪造我军阳平关大败之文书,四处散播‘陆昭已死,汉中旦夕可破’之谣言。
武都人心惶惶,一日三惊。”
“更甚者,贼以重金、官印、爵位,私下联络、策反我方新降之氐人诸部。
目前,下辨氐王杨千万、武都氐王强端等多部领,态度暧昧,已与曹军奸细多有往来。
传言,张合许诺,若他们能反叛,则武都之地,尽归其所有。”
“郡守陈石先生,殚精竭虑,日夜安抚,然氐人桀骜,只重实力。
我军主力远在阳平,武都兵力空虚,仅靠杨昂将军留下之数千兵马,难以弹压。
陈先生数次召见杨千万等人,皆被托病不见。”
“如今,武都郡内,谣言如火,暗流汹涌。
郡中豪族,亦有鼠两端之辈,私下与氐人勾结。
我玄镜台虽斩杀数名奸细,然贼子已成气候。
杨将军与陈先生,名为武都之主,实则几如坐于火山口之上。”
“西陲之火,已然燎原!
恳请主公,做决断!
否则……武都危矣!
汉中危矣!”
丝帛,从我颤抖的指间,飘然滑落。
那轻飘飘的一片,此刻却重如泰山,狠狠地砸在地上,也砸碎了帐内最后一丝希望。
“腹……腹背受敌……”
徐庶的嘴唇变得煞白,他踉跄一步,扶住身后的桌案,才没有倒下。
他指着地图上武都的位置,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与绝望,
“好一个张合!好一个声东击西,釜底抽薪!”
“混账!那些该死的氐人!”
孙尚香的脸颊涨得通红,愤怒的火焰几乎要从她的眼眸中喷射出来,
“我当初就不该心软,就该将那些鼠两端的家伙,全都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