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南郑初定,然张鲁余孽未清,五斗米教流毒尚存。
为安靖地方,需加强城防,清查户口,整顿治安。
此事,便由……”
我目光转向一位原张鲁手下的武官,
“便由李司马负责,石从事协助。三日内,拿出具体方案,报我审批。”
那位李司马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点他的名,连忙躬身应是。
石秀也上前一步,领了命令。
“其二,”
我的语气加重了几分,目光锐利地扫向以阎圃为的那几位士族代表,
“汉中久经战乱,民生凋敝,田亩荒芜者甚多,然赋税徭役不清,政令不明。
此前,昭已下令清查田亩、核定人口,以备重新厘定赋税,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然月余过去,进展缓慢,各县上报数据语焉不详,甚至多有推诿。
此事关乎国计民生,刻不容缓!”
话音刚落,堂下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阎圃上前一步,拱手道:
“启禀太守,非是我等不尽心。
实乃汉中地形复杂,山多田少,
地契文书历经战乱多有散失,百姓亦多愚昧,不解政令,恐贸然清丈,易生事端啊!
还请太守三思,此事……不妨从长计议。”
他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表明了困难,又暗示了风险,典型的拖延之辞。
他身后几位士族代表也纷纷附和,说着什么“民心未附”、“时机未到”之类的话。
果然来了。
我心中冷笑。
这就是他们的试探,也是他们的底线。
田亩和人口,是他们掌控地方权力的根基,岂容我轻易触碰?
我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并未立即回应,任由堂内的气氛在沉默中变得愈压抑。
就在阎圃等人以为我会有所退让,准备再说几句“恳请太守体恤下情”的话时,我猛地将茶杯往桌案上一顿!
“啪!”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我霍然起身,目光如电,直视阎圃:
“从长计议?阎功曹此言差矣!
陛下诏命在此,朝廷委任在此,难道安抚百姓、恢复民生,也是可以‘从长计议’之事吗?
还是说,在诸位眼中,这汉中,依旧是那五斗米教治下,可以无视朝廷法度之地?!”
我厉声质问,将他们直接顶到了“藐视朝廷”的高度。
阎圃脸色一白,连忙辩解:
“太守息怒!我等绝无此意!只是……”
“没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