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我为你在京大建造了一组画廊,你想画画就去指导艺术班的学生们,你当老师,年轻的时候你跟我说,想当绘画老师,老了不忙了,我陪你实现。”
马蹄莲,怕疼,画画的艺术梦想,通通粉碎在和王巨貌合神离的婚姻之中。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为她去做。
他们住了三十几年的家,才栽有王太太喜欢的马蹄莲,王太太病了好几年,王巨才担心她会怕疼,画画,自从当上了王太太,拼酒抢单子,端酒杯的手哪有空拿画笔?
“立秋,孟鹤煜那小子真有本事,请来你最喜欢的旗袍国手大师为黎姿曼裁剪旗袍,我也请他了,过几天就会来咱们家,为你裁定衣服。”
唐立秋轻轻的摇摇头。
王巨疑惑。“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国手大师裁定的旗袍了吗?你以前夸过的…”
“你说过,萧红的软腰肢穿旗袍才好看,我穿四不像。”
……
王巨很努力挤出来一个笑脸。“以前的事是我错了…”
王太太笑了,笑的挺温婉的。“你不能嘴花花,至少有点表现吧…”
王巨眼睛亮了一下,这话王太太年轻的时候就说过,他们在国外上大学,他提出婚前性行为,跪地上的誓。
王太太就是说的这句话,王巨当时信誓旦旦的把他拿去国外念书的钱都给了她,并且说会对她好一辈子。
“我有的都给你!”如今,他也欢欢喜喜的说出这句话。
岁月蹉跎,唯一不变的只有事物会变。
王巨能给王太太的已经不多了,他给的本来就不多。
唐立秋。“咱们老了,我想让楚然和楚辞分家,以免往后有麻烦,问问你的意思,行吗?”
“行,都听你的,立马操办。”
王家哥俩分家可是大事,京市各路说得上话的都来了,做个见证。
黎姿曼也来了,吸取一点经验,为今后她的两个儿子做准备。
王楚然还算公平,没有欺负王楚辞,哥俩为父母留下足够的养老钱和住所,王家剩下的钱一半一半。
事情很圆满,宾客们在王府大厦载歌载舞,王巨好不乐哉。
他站在一丛马蹄莲的旁边,西装革履,头往后梳,打扮的格外年轻,一手拉着王太太的手,一手举着酒杯。
对来往宾客说。“这人呐一辈子就得重活两次,以前我可真混蛋,稀里糊涂的伤害我家立秋,不过好在我娶了全天下最贤惠最得体的女人。”
他又侧过身子,望着唐立秋淡雅无波的一双水眸,温声细语。“立秋,跟了我苦了你了,年轻的时候我真不懂事,没为你办婚礼…
今天我给你补办!”
有人起哄。“喝交杯酒啊!哈哈哈!”
王巨红了脸,唐立秋举酒杯,双臂环绕,咽下满嘴苦涩的一杯红酒。
本是哥俩分家的日子,成了老年恋了,唐立秋可能是喝多了酒,在众多人的祝福中,桃红了面颊。
王巨寸步不离,逢人就说王太太多好多好,跟了他苦了王太太了…
王巨以为,他和唐立秋错过的半辈子可以揭过重来,他还有后半辈子呢。
他们没有揭过重来,也没有后半辈子。
涨脸通红的男人眼珠子快突出来了,在王府大厦,极其不可思议的瞪着他的妻子,妻,结夫妻。
“为…为什么…”王巨艰难出声音,勒着他脖子的女性黑丝袜,慢慢收紧,绞着他肺部呼吸困难。
“就算我跟萧红…我对不起你…你也…也有乐子…”
唐立秋面无表情。“你欠我一条命。”一字一顿。“王。楚。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