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嗣的再也没有了观灯的心情,慢慢踱步回了杨府。
府中多数人也被杨元嗣放出去观灯了,张固安将府里的人从上到下换了一遍,现在都是能够完全放心的自己人。
杨元嗣看到张固安的书房里还亮着灯,知道他还在处理公务,也信步走了过去。
张固安果然拿着一堆情报在分析,眉头皱的让人心疼。
他看见是杨元嗣进来,慌忙站起身来请安。
杨元嗣笑着朝他摆了摆手,也在桌子旁边坐下。
“年轻人不要暮气沉沉,今晚上也应该出去走走,你看重山这点就比你强。”
张固安苦笑道:“我哪里能有阿弟那样的好福气!”
他将手里的册子放下,语气十分郑重:“父亲可否将上次草原遇袭的事情再详细跟我说一遍?”
上次的事情杨元嗣都有些遗忘了,他搞清楚了不是完颜宗望害他以后就没有再去深究。
张固安听完了杨元嗣的话,沉吟良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父亲在金国有没有什么仇人?”
杨元嗣心里将自己在金国的关系网过了一遍,除了宗翰宗弼对他有敌意以外,自认为人缘还算可以。
当然如果要是金人南下,那可就是全员皆敌了。
“没有什么仇人,相反他们还都挺喜欢我。”杨元嗣笑道。
张固安已经习惯了这个父亲不经意间的顽皮,又问:“金国有没有人对于大宋特别了解,有对于父亲特别了解呢?”
杨元嗣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郭淮山。
他当时就在完颜宗望身边,也绝对有能力设计这个陷阱来谋害自己。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杨元嗣更奇怪的是张固安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些?
张固安的眉头直接拧成了一个大写的“川”字,“咱们的摊子铺的越大,我越觉得有一伙儿人在干同样的事情,数路跟卢进义那群绿林好汉完全不一样。”
“他们也不像是朝廷皇城司里的人,反而跟塞外和草原来往密切,我怀疑……”
杨元嗣想起了在草原的经历,心里豁然开朗,看来金人早就已经在大宋境内搜集情报了。
他现在很庆幸能有个如此出色的儿子,“你先不要跟他们起冲突,要严密观察,当做最大的敌人来对待!”
张固安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放心,这个我自然知道轻重,只是你这次去草原……”
杨元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打算带着侍卫队一起去,草原上何人能够伤我?”
登州骑兵天下无双,杨元嗣的一千侍卫又是精锐中的精锐,张固安也放心下来。
有了这一千人,杨元嗣在草原上自保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这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李重山也兴致勃勃的返回了杨府。
杨元嗣问他刘十三的下军,李重山红着脸说不知道。
随行的侍卫笑道刘将军喝了半夜酒,去万花楼歇息了。
杨元嗣一笑而过,好在李重山还没有学坏。
这个庆典据说要准备连开七天,杨元嗣已经没有耐心等待如此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