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日子也就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刚出生的小孙女是二儿子的,母女俩都又瘦又小,明显的营养不良。
老大夫给她们把过脉后,出来对薛蝌说道:“那小妇人几胎连着生,身子已经破败的像风中的破布了,小丫头胎里不足,加之从生下来后,又没吃上奶水,能养活都难啊。”
这种情况,就没必要领养过继了。
薛蝌让人留了一袋子米,又叫上这家的老二去给他媳妇抓药。
那婆母一听,这孙女不但带不来好处,还是个短命鬼,就拦着儿子不许进城抓药去。
薛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药钱我出,回头,你们只要煎了给老二的媳妇服下便可了,难不成,你们家还有闲钱再给他娶个媳妇儿回来?”
“没用的东西,生个赔钱货,还是个短命的,这还得我伺候她?哪是娶的什么儿媳妇?活脱脱一个祖宗不是?”婆母脸不是脸,嘴不是嘴的。
她家老二缩了缩脖子,“娘,我给她煎,哪能让您累着呀?”
“那不费柴火啊?”
老二又缩了一下,“我,我去捡柴火煎。”
“哼。”
薛蝌陪着他去了药铺,拿了药,他没让马车送,朝薛蝌作了个揖,“二爷,谢谢啦,若不是您,我媳妇儿她,总之,谢谢。”
薛蝌拍拍他的肩膀,帮他叫了辆拉货的骡车,还给付了车资,让人家直接把他送回家去。
领着他去的薛老八叹了口气,“幸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蝌哥儿,那两家还去看吗?”
“先不看了。明儿到大壮叔家听听信,他们要是不同意,再另作打算吧。”
“行,那明儿我就不陪你了。”
薛蝌勾着他的肩膀,指指不远处的酒楼,“叔,走,我陪您喝两盅去。”
薛老八咧着嘴巴,“那,你婶子要是念叨我了,你得为我做证,可不是我要喝的,是你小死乞白赖的要请我的。”
“是是是,我求的。我八婶的家法这么严的吗?”
“那是我好男不跟女斗。”
这一回再次上门,薛蝌依旧没有空着手,一只烧鸡,一坛酒,二十个肉包子。
他怕老汉去地里,早早的便到了。
老俩口见着他愣了一下神,便又笑脸相迎了。
“哥儿来了?你婶子刚熬好稀饭,一道吃点吧。”
“我吃了来的。”
看到又带了这么多的东西,三个孩子高兴的不得了,那一声声蝌叔叫的情真意切。
老俩口都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破费了。”
“包子都还热乎着呢,婶子,那烧鸡中午的时候热热,让我叔滋两口小酒。”
“哎,他年轻那会儿,也嘴馋的很呐。”
老汉笑笑,拉着霍蝌坐到了桌边。
是糜子粥,想来,那袋子大米都留给他们儿媳妇吃了。
薛蝌还真没吃过这个,喝了一口,有点刺嗓子,应该是麸子没筛掉的原因。
他便给三个孩子的碗里分了分。
“我真吃过了来的,你们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