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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微光（第2页）

顾川的眉头紧锁，似乎在与自己的记忆搏斗："父亲。。。的。。。葬礼。。。"

林夏屏住呼吸。顾川父亲十多年前殉职，如果这个人出席了葬礼，一定是与案件密切相关的关键人物！

就在这时，病房门轻轻响了一声，林夏警觉地转头——易拉罐没倒，但门把手在转动，凌晨三点，不可能是医生查房。

她迅合上电脑，塞到顾川被子下，同时摸出枕头下的匕——李楠留给她的防身武器。

林夏上前将门打开一个缝隙，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推着药车站在门口，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夜间查房。"护士低声说，声音平静，端起医疗盘走了进来，动作轻得像猫。

林夏的神经绷紧了——医院夜间检查大多不在这个时间。她假装揉眼睛，趁机将匕藏进袖口："什么检查？"

"血液采样。"护士将医疗盘放在病床边的角柜上，取出一支注射器，"医生新开的化验单。"

顾川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他盯着护士的手，肌肉绷紧，像一只察觉危险的野兽。

"不用了。"林夏挡在床前，"他的化验已经做过了。"

护士的眼神变冷："这是医嘱。"她猛地推开林夏，针头向顾川刺去。

电光火石间，顾川动了——他抓住护士的手腕一扭，针管掉在地上，同时一个翻身将她按在墙上，整套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完全不像一个康复中的病人。

"顾川！"林夏惊呼。

顾川没有松手，眼神中闪烁着某种原始的警觉："毒。。。她要用毒。。。"

护士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向顾川刺去，林夏冲上前，用匕格挡，金属碰撞出刺耳的声响。混乱中，护士挣脱控制，夺门而出。

林夏想追，却被顾川拉住："别。。。危险。。。"

他的声音虚弱下来，刚才的爆消耗了太多体力。林夏按下紧急呼叫按钮，然后检查掉落的针管——里面是某种无色液体，绝不是正规药物。

"你怎么知道她要害你？"她轻声问。

顾川摇摇头，表情困惑："不知道。。。就是。。。感觉。。。"

医生和保安很快赶到，但假护士已经逃之夭夭。医院报了警，但林夏知道这不会有结果——吴国忠的势力太强大了。

当病房重新安静下来，顾川突然说："217439。。。"

林夏一怔："什么？"

"密码。。。父亲。。。警徽。。。"顾川指着她藏起来的电脑，"我记得。。。"

林夏的心跳加。他竟然说出了警徽上的数字！她小心地取出电脑，打开文件："你还记得什么？关于你父亲的事？"

顾川的眼神变得遥远："他。。。教我认星星。。。说。。。天狼星。。。最亮。。。"他顿了顿，"还说。。。如果我迷路。。。就找北极星。。。"

林夏轻轻握住他的手："你现在找到北极星了吗？"

顾川看着她，眼神渐渐聚焦："你。。。一直在这里。。。"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林夏心中某个紧锁的盒子，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低头抵着他们的交握的手，肩膀微微抖。

"别。。。哭。。。"顾川笨拙地抚摸她的头，"我记得。。。你笑。。。更好看。。。"

窗外，晨光初现，天狼星依然清晰可见。林夏擦干眼泪，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吴国忠的照片、交易记录、秘密账户。。。证据已经足够，但对手太强大。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

顾川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清明："找。。。李楠。。。和。。。记者。。。"

林夏惊讶地看着他——这是受伤以来，他第一次展现出明确的思路和决策能力。也许记忆的恢复不是渐进的过程，而是像黑夜中的闪电，一瞬间照亮一切。

"好。"她坚定地点头，"我们一起。"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为病房镀上一层金色。林夏突然想起六年前那个秋日的月台，阳光也是这般温暖地照在顾川的侧脸上。无论前路多么艰险，至少这次，他们不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