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二公子控制着谢沛凝,二人均面向傅诏的方向。
谢沛凝在看到傅诏的第一眼,眸中便蓄了泪水。
那褐衣男子面对着傅诏,恶狠狠地说道:
“不成想这女人的背后之人竟是个将军!哼,不过沭州可是申家的地盘,你就算是将军,不听话也得难受!
你若是老老实实退出去,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我便当今日无事生。
若不然…不光这美人儿会没了命,我申家也会有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可傅诏自不想理会这人的聒噪,他的目光关切地往谢沛凝那处看去。
见她身上应是没有受伤,一身衣裙也整整齐齐的,傅诏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
他安抚地看了一眼谢沛凝后,视线又转向了那褐衣男子的脸上。
傅诏一句话未说,可他手里的长刀刀尖拖地,正慢悠悠随意磨动着,出了刺耳的声响。
这声响明显让对面的褐衣男子紧张起来,他大声喝道:
“你…你想做什么,莫非这女人的命,你不想要了?!”
场中人均不知傅诏到底要作何打算,只有谢沛凝的视线落于傅诏看似随意在地上划动的痕迹。
他…在写字!
谢沛凝垂着眸,看似一副无精打采受了惊吓的样子,但实际正在凝神盯着傅诏的刀尖——
躲。
不过片刻,她瞬乎间抬眸正对上了傅诏的视线,而后趁身后的褐衣男子专注力放在傅诏身上时,身子略略向旁边一歪!
说时迟那时快,傅诏手中的长刀一甩,带着一股浑厚内力朝褐衣男子的胸前刺了过来!
谢沛凝刹那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洒到了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紧紧闭上了双眸。
原本还掐在她脖颈间,犹如毒蛇绕颈般让她窒息的手已经无力地松开了。
然后她耳边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谢沛凝浑身冷,忍不住轻颤着,直到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中,她才敢慢慢睁开双眼,双唇打着哆嗦说道:
“傅诏…我、我没事。”
此刻,落入傅诏眼中的是女子通红的双眸。
她明明已经怕得抖,还强撑着喊出他的名字,让他放心。
一向知礼守节的傅诏此时哪还顾得上这些,他打横将谢沛凝抱起,小心翼翼的模样如那年大雪之时,他将自己的外披摘下,给小姑娘仔仔细细地系上时一样。
傅诏抱着谢沛凝往厅外走,身后传来申秉声嘶力竭的嚎叫声:
“儿啊!你、你杀了我儿!我跟你拼了!”
申秉正要向傅诏冲过来,便被立于一旁的副将压制在长戟之下。
傅诏冷冷回眸,看向申秉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死物。
给副将递了个眼色,副将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傅诏抱着谢沛凝继续往楼下走,到了大堂时,还能听到三楼传来的阵阵惨叫声。
傅诏垂眸看着怀中女子轻颤的睫羽,低声道:
“别怕。”
谢沛凝听闻,抬眸去看,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颚让她心中安定下来。
她感受着他周身的凌然之气,轻轻摇了摇头道:
“你在,我不怕。”
傅诏紧了紧抱着谢沛凝的手,坚定了自己心中生出的一个念头。
-
谢沛凝的宅子里,傅诏将怀中女子安稳地放到床榻上。
路上,谢沛凝便对傅诏讲述了今日他走之后所生之事。
原是那申二公子早就在谢沛凝出门时便潜入了宅子中,等在她的屋里。
待她现,呼救之时,前院的护卫已被敲门声引了出去。
而敲门的人正是申二公子的手下。
幸而谢沛凝心智聪慧,片刻的惊慌后便冷静了下来,与那申二公子言语周旋。
她放低姿态,答应了随此人前往沭州商会,还想办法让护卫知晓她的去处,且路上能拖便拖,试图撑到有人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