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祎宸买的药是以假充真以次充好的伪劣产品吧?退烧药不是都应该有助眠成分么?为什么她越来越精神了?
果然不该受人恩惠。
她缩在被子里来回打滚,身上的睡衣变得皱皱巴巴,连闭上眼睛数绵羊的招数都用上了,可偏偏还是不管用,最近到底是冲撞了哪个老天爷爷老弟奶奶?
邹寒屹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润嗓子,他最近咳嗽的厉害,喉咙都咳出了血,吞咽任何东西都像是经历一场残酷的刑罚,到头来还得在原封不动的吐出来,鉴于此种情况,他只好选择晚上回去输液。
为了不让邹明担心,也害怕传染上老爷子,他上个礼拜都没敢回去,随便编了个临时出差的理由糊弄了过去,好在他没有细细追究。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台历,勾勾画画,密密麻麻,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几乎将他的脑袋都撑破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做也做不完的事情?
邹寒屹捏了捏眉心,然后慢吞吞起身去往后面的休息室,得躺会儿空空脑子,见完上午这最后一拨人他决定早退。
这周末邹寒屹又没有回邹明那边,他与徐医生约好时间过来出外诊,自己专职躺在床上过了两天猪狗不如的生活。
许是高强度的补眠休息产生了效果,两天以后他总算是感觉头脑清明了一些,人也不再浑浑噩噩,只是用药引起的胃部负担开始突显出来,一连几天都在睡梦中辗转醒来。
他感觉自己胃病比起以往严重了些,打算抽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
要想抛弃过去改头换面,先应该是有一副好身体,要不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他过一辈子?
舒念的病假持续了二十多天,刚开始是因为邹寒屹横着躺进了医院,紧接着是她要应付学院的期末考试。
简晨鸽在她休息的第二天就风风火火地拖着行李箱跑到了学校,虽然一张嘴还是和机关枪一样没着没调,竭尽所能的用各种欠揍的表情和语气给她不痛快,在这一方面,她与邹寒屹确实称得上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但是,也有好处。
比如:她口渴的时候不用半死不活的从床上爬下来倒水喝,不用顶着一脑门子的汗晕晕乎乎去打热水,或者不用等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时候就有了香喷喷的饭菜,每天都变花样,皆以清淡为主,也不用忍受每天回到寝室里自动缝合嘴巴不说话,总之很简单,她只要吃饭吃药和睡觉,还有人解闷。
周一的时候舒念已经好的差不多,除去稍微有些咳嗽,但这对于她这种金刚不坏之身来说那已经是毛毛雨不足挂齿了。
但是早上正要出门的时候,邹寒屹打来了电话,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和快断气了差不多,她没来由的心头一紧。
“师父,什么事?”
“这几天你不用来所里,准备期末考试吧。”
“可是。。。离期末考试还有半个多月呢,这学期没有专业课,不用准备也可以。”
“。。。咳咳咳。”
舒念一句话说完,只在电话中听到一连串的咳嗽声,把肺都要咳出来的节奏。
“师父,你没事吧?”
“我要住几天院,你自己自由安排时间。”
“。。。”
邹寒屹说话的声音夹在在断断续续的咳嗽中,舒念卖力地张开六感七窍,还是没听得太清楚。
“师父,你怎么了?”
“。。。就这样吧,我挂了。”
舒念只听见他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耳朵里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跟着悬起来,过了好半晌都没有落回原位。
简晨鸽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炸成一团的头,又在迷迷糊糊中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然后看见舒念捧着电话还站在大镜子面前,几乎成了一根屹立不倒的电线杆。
“小念,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我今天放假。”
“看来邹扒皮有了人情味也是挺怕人的,既然这样,你就再上床睡会儿,不是感冒没好彻底么?”
简晨鸽抬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继续裹紧了被子滚到墙角中昏昏欲睡去了。
“。。。怎么就住院了呢?”
舒念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想要再打过去问一问邹寒屹是不是病得又严重了,但是又觉得没什么立场,甚至突然不会组织语言了,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说不清楚究竟哪里不对,可是浑身的各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两个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