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维希看到证人席上的魔法道具店老板,恨不能用眼神杀死他。
除了魔法道具店老板,还有其他证人。
这些证人大部分是魔法学院的学生,他们出庭作证赫克托往日的活动轨迹。
一个生活圈子简单得像白开水的人,完全没有时间和机会接触亡灵法师。
还有几个证人是魔法塔内部的底层魔法师。
他们指认弗里顿利用职务之便指使他们加快赫克托的审讯,并且伪造证据,强迫他认罪。
弗里顿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视这些反水的下属。
究竟是谁从中作梗,让这些对他死心塌地的人站出来当污点证人指控他?
还有,坐在主审位置的三位法圣,竟然完全不顾昔日的情分,亲自审问他。
该死的!
“弗里顿,路维希,你们认罪吗?”
坐在主审位置上的法圣欧迪·伊文严肃地询问两位被告。
路维希面如死灰,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弗里顿镇定自若地问:“起诉我的人是谁?缩头缩尾地不敢出席吗?”
起诉席上的加布里眯眼道:“弗里顿,你的眼睛不用可以摘了。”
弗里顿冷笑:“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起诉人!”
五十年间她不起诉,偏偏现在起诉,而且手法相当独到,一下子找出这么多证人,煽动舆论,迫使魔法塔公开庭审,让三位掌权法圣一起当主审官。
自从丹洛夫逝世后,圣维利亚魔法学院就保持中立,不愿卷入任何一方势力。
现在突然一改之前的行事风格,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学生翻案,太过诡异。
“敢起诉我,却不敢出面?”弗里顿傲慢地环视旁听席上的众人,“有胆子起诉我,就当庭出面和我对质。”
加布里暗骂弗里顿无耻,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
旁听席上的人窃窃私语,都在猜测谁是真正的起诉人。
主审位上的三位法圣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出声制止。
“呵,看来是不敢出面了。”弗里顿嘲弄地冷笑,“起诉人不明,对我的指控,我一项都不认!”
“呸!你这个无耻之徒!”急性子的狄西奥第一个跳起来怒骂。
“谁说我们不敢出面?”舒黎起身,冷静地按住狄西奥的肩膀。
其他光之小队成员跟着起身,怒视被告席上的弗里顿。
库曼迪不紧不慢地说:“我们是魔法学院的学生,由校长做代表站在起诉席上,所当然。”
弗里顿一眼扫过去,发现是几个年轻的魔法学生,看起来涉世未深,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天真。
自己竟然栽在他们手里?
舒黎带着光之小队的成员走到起诉人坐席前,堂堂正正地接受众人的审视。
“赫托克是我的朋友,我绝不允许他被诬陷,死得不明不白。”舒黎直视弗里顿,口齿清晰地说道,“你作为魔法塔的法圣,不以身作则,主持正义,反而利用地位和权力,包庇亲属,陷害他人。你品行低劣,心胸狭窄,手段残忍,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白魔法师中的败类!你的所作所为,和亡灵法师没有任何区别!”
“你——”弗里顿怒目圆睁。
舒黎紧接着指控:“你违背了光明之神的旨意,违背了法圣丹洛夫的准则,为一己私利陷害他人,就是一匹害群之马!你不配做光明之神的信徒!不配任职魔法塔!你该为你所犯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弗里顿抬高下巴,目空一切地问:“你想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他是法圣,法圣在大陆贵不可言,即使他犯了事,也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除了问责或禁闭一段时间,根本不会有实质性的惩罚。
他神情倨傲,有恃无恐,冷眼笑看这几个天真的魔法学生。
面对他的嘲弄,舒黎不为所动,目光犀利。“当然是让你们和赫克托一样当着公众的面受极刑!”
“哗——”
旁听席上的人惊呼。
“哈哈哈——”弗里顿仰声大笑,“你问问主审位上的三位法圣愿不愿意下这样的判决?”
整个奥斯汀大陆的法圣屈指可数,杀了他,是魔法塔的一大损失。
“肃静!”欧迪·伊文重重地敲锤。
事情确实有点难办,起诉人的诉求超出了他们审的范围。
虽然弗里顿是低级法圣,但也有他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