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都很能忍,要不然也不会在边疆卧薪尝胆多年,拉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南越质子闻人烬那个狗东西就是靠着宇文祜训练出来的军队大杀四方。
可偷来的终究是偷来的,傀儡军队伤亡殆尽后,闻人烬没有能力训练出新一支强大军队,最后也只能偏居一隅,苟延残喘。
云棠小时候吃过苦,和百年前这些傻比的脑残操作脱不了干系。
一群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阴间货色。
她既然意外附身在百年前古人身上,在确保生命安全的同时,少不了要替天行道,恁死这群狗东西。
刚开始她将宇文祜当成潜在盟友,直言不讳地告知他重要信息。
没想到他竟然一点都不当人,拿起鞭子就抽她。
既然这样,他也不配得到她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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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养了两天的伤,这两日她总算不用被绑在刑架上,有了自己专门的牢房。
趁着没人注意,云棠从看不见的锦囊里拿出健体丸柔体丸服下,身上的伤口这才不至于炎化脓。
云棠知道宇文祜肯定会再来找她。
军医给她熬了碗味道诡异但是让人精神亢奋的药,入夜云棠躺在石床翻来覆去睡不着。
当夜宇文祜便又独自前来。
他自己也清楚,若云棠所言属实,营救二十万大军的事拖不得。
对云棠冷处理只是为了赢得谈判的主动性,并不意味着他不着急。
云棠听到宇文祜的脚步声便偷偷服下移魂丸。
她从小就有这种天赋,能听出不同人的脚步声。
宇文祜走路时的步子沉稳有力,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非常好认。
云棠加入起义军后才开始识字读书,而她最先了解的就是曾经的北魏战神宇文祜的事迹。
他出生就因瞳色异于常人为生母所不喜,但却凭借着过人的毅力与坚韧的心性在军队大放光彩。
云棠曾经一度以他为榜样鞭策自己。
但是短暂的接触就让云棠对他好感全失。
有些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看,宇文祜就是那一类人。
好好和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因为他深信自己就是道理。
只有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他才有那么丁点儿的可能改变想法。
服下移魂丸后,只需和交换对象目光相接就可以移魂。
云棠躺在石床上,目光低垂,直到视线所及处,那双缎面锦靴不断靠近,最后停伫在床边。
她尾指颤了颤,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缓缓转动眼珠,抬高视线,看向宇文祜。
四目相接的瞬间,宇文祜本能地察觉到一丝危险。
他下意识地要抽出腰间软剑,但身体却陡然失去控制。
“妖女,你对本王做了什么?”宇文祜愤愤开口,牢房里回荡的沙哑女声却令他惊愕非常。
下一息,他的下巴就被“自己”恶趣味地抬起,他看到自己向来冰凉冷漠的血瞳,闪烁着促狭的笑意。
“你很喜欢捏人下巴是吗?现在自己受制于人,才知道滋味不好受吧。”云棠话音落定,飞快地从怀里抽出一只手帕塞住“自己”的嘴。
“本王迟早要杀了你。”宇文祜目眦欲裂,但却不出丝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