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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6章 归墟迷途181（第3页）

“春天到了，它们要化鹿了。”女子笑着说，“《罗州图经》说鹿子鱼‘春夏化鹿’，这是归墟恢复生机的征兆。”

林野望着遗迹外的海面，阳光穿透海水，洒在归墟的每一个角落，珠玕之树的果实泛着金光，海人鱼和灵脉鱼群在水中嬉戏，巨鳌的骨架静静地趴在漩涡口，如忠诚的守护者。他知道，归墟的迷途已经结束，但守护的使命才刚刚开始——龙伯国的巨力脉气只是被封印，并非消灭，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危机，新的挑战。

但此刻，他看着身边的伙伴，看着这片重获生机的海域，心中充满了力量。望潮号的青铜鼓再次响起，鼓声不再是驱敌的信号，而是庆祝的乐章，回荡在归墟的每一寸空间。海面上的金光与银光交织，形成一道美丽的光带，指引着未来的方向。

阿澈突然指着远处的海面，那里出现了一道淡蓝的虚影，正是蓝鳍的魂息，它对着众人摆尾，然后渐渐融入归墟的脉气中。“蓝鳍……”阿澈笑着流泪，她知道，蓝鳍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宿，与归墟的灵脉永远在一起了。

林野将古卷收好，握紧鳌心石，对着伙伴们说：“我们该回去了，望鱼村的村民还在等我们。但归墟的事，我们要记在心里，定期来巡查。这里是东海的脉气之根，我们必须守护好它。”

望潮号驶离遗迹，海人鱼和鹿子鱼群一直送到沉礁带，才依依不舍地返回。苏棠的检测仪屏幕上，归墟的脉气曲线平稳而柔和，如平静的海面。云汐抚摸着小银的鬃毛，小银的鬃毛已经恢复了光泽，眼中带着满足的神色。

就在望潮号即将驶出沉礁带时，林野突然现归墟引的石心又亮起一道新的纹路，指向东海的更深处，那里的脉气反应从未被记录过。“那是什么地方？”苏棠疑惑地问。

林野翻开古卷，最后一页有一行小字：“归墟之外，有‘空脉海’，脉气不存，万物不生，是为终极之迷。”

他抬头望向东海深处，那里的海水泛着诡异的灰色，与归墟的金光形成鲜明对比。“看来，我们的下一段旅程，要去空脉海了。”林野的声音带着坚定，眼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

望潮号调转方向，朝着新的目标驶去，归墟引的纹路越来越亮，指引着未知的迷途。海面上的光带渐渐延伸，如一条无尽的道路，通向东海的尽头，通向那些未被揭开的秘密。

望潮号调转船头的瞬间，归墟引的淡金纹路突然剧烈震颤，石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会崩碎。苏棠的检测仪出刺耳鸣叫，屏幕上的脉气曲线瞬间归零，随即彻底黑屏——最后一丝可捕捉的脉气波动也消失了。阿澈怀里的灵脉鱼群突然变得焦躁，鱼鳍贴紧身体，蓝鳍贝壳的微光以肉眼可见的度黯淡下去。

“脉气被抽空了！”云汐急忙将天脉杖横在胸前，杖尖的银芒刚亮起就熄灭，小银出不安的低吼，鬃毛上的天脉气如残烛般摇曳，“这里的空间在吞噬脉气，比古卷里写的更可怕。”

林野盯着船舷外的海水，原本深蓝的海面此刻泛着死寂的铅灰色，连阳光都无法穿透，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阻隔。归墟引的裂纹中渗出极淡的银辉，勉强维持着指向，那方向的海水正缓慢旋转，形成一个肉眼难辨的漩涡。“老阿公说过，‘海有虚域，气尽则沉’，说不定这漩涡就是空脉海的入口。”他摸出岱舆山古卷，指尖划过“空脉海”三字，纸页突然泛起白霜，“古卷在预警，里面的东西会被冻住。”

阿澈突然现灵脉鱼群中有几尾鱼开始翻肚皮，慌忙将贝壳浸入灵脉泉水，泉水却在接触贝壳的瞬间凝结成冰。“泉水也失效了！”她声音颤，“蓝鳍的魂息在消散，它们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望潮号的龙骨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船身剧烈倾斜。苏棠跌跌撞撞地爬向雷达屏，重启三次后终于出现模糊的影像：“是鱼群！数量太多了，体型……至少三十丈！”

林野抓起望远镜，铅灰色的海水中隐约可见巨大的黑影掠过，那生物长着蛇形的身体，头部却像牛犊，游动时没有出任何声响，只有海水被搅动的暗流冲击着船身。“是海燕！”云汐突然想起古籍记载，“《太平广记》说齐监官县有海鱼，乘潮来去，长三十余丈，黑色无鳞，其声如牛，土人呼为海燕。但它们怎么会在这里？空脉海没有脉气，它们靠什么活下来？”

话音未落，一只海燕突然从水下跃起，巨大的身体遮天蔽日，口中喷出灰色的浓雾，落在甲板上瞬间化作冰晶。小银扑上前释放天脉气，却被冰晶冻住爪子，疼得呜咽一声。“它的雾能冻住脉气！”云汐急忙用脉气刀斩断冰晶，“不能硬拼，启动静音航行！”

阿澈立刻关闭引擎，望潮号借着洋流缓缓前行。海燕群似乎失去了目标，在周围盘旋片刻后沉入水中，只留下一圈圈冻结的涟漪。众人松了口气，却现归墟引的银辉指向漩涡中心，那里的海水正变得越来越稀薄，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离。

“必须进去。”林野将古卷塞进防水袋，“空脉海的核心一定有答案，否则归墟的脉气迟早会被它吸光。”他让苏棠改装脉气防护盾，用鳌心石的残能作为动力；阿澈将灵脉鱼群移入特制的保温舱，舱壁贴满珠玕之实的碎屑；云汐则给小银和天脉兽喂下压缩灵脉膏，尽可能储存能量。

望潮号驶入漩涡时，周围的光线彻底消失，只剩下归墟引的银辉照明。不知过了多久，船身突然平稳下来，眼前出现一片诡异的海域：海水如凝固的铅块，没有一丝波澜，海底矗立着无数巨大的骨架，既有巨鳌的残骸，也有龙形的脊椎，最显眼的是一具数十丈高的人骨，指骨上还套着生锈的铁环——正是龙伯国巨人的遗骨。

“这里的脉气……是负值。”苏棠的检测仪终于恢复运转，屏幕上显示着惊人的数值，“它在主动吸收周围的能量，包括我们的体温。”她突然指向船尾，那里的海水正在凹陷，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快看，是黄魟鱼！”

数条黄褐色的鱼正从骨架缝隙中游出，身体像巨大的槲叶，尾端带着三根尖刺，正是《太平广记》中记载的“黄魟鱼”，其尾刺“甚毒”。它们没有眼睛，靠感知能量波动游动，直冲向望潮号的能量舱。

“用声波驱离！”林野想起老阿公说的海曃饭模立刻让阿澈敲响青铜鼓。咚咚的鼓声穿透铅灰色海水，黄魟鱼群突然焦躁起来，尾刺不断拍打海水，却没有退去，反而加冲来。“它们不怕鼓声！”阿澈急得加大力度，鼓面震出裂纹，“它们的听觉已经退化了！”

苏棠突然现黄魟鱼的刺尖在吸收脉气防护盾的能量，立刻大喊：“攻击它们的鳃！《岭表录异》说黄魟鱼眼后有耳窍通于脑，鳃部是弱点！”云汐立刻让天脉兽释放光刃，精准切开最前面那条黄魟鱼的鳃盖，鱼身瞬间僵硬，沉入海底。其他黄魟鱼见状四散逃窜，尾刺划过船舷，留下深深的划痕。

望潮号继续前行，海底的骨架越来越密集，巨人遗骨的手掌处嵌着一块黑色的石头，表面布满孔洞，正是归墟引银辉指向的目标。“是玄黄石！”林野突然想起古卷记载，“《太平广记》引《王子年拾遗记》说海岱之间出玄黄石，茹之可以长生。但这石头怎么会在这里？”

当船靠近巨石时，孔洞中突然喷出灰色的气流，检测仪瞬间出警报：“是脉蚀气！比归墟的鳄鱼毒液强十倍！”苏棠立刻启动应急护盾，气流撞在盾上出滋滋的声响，盾面以肉眼可见的度消融。

“石头里有东西！”阿澈指着巨石的裂缝，里面隐约有生物在蠕动。林野用脉气刀撬开裂缝，里面竟是无数白色的蚂蚁，正啃食着玄黄石的内核，每只蚂蚁都长着透明的翅膀，爬过的地方留下腐蚀的痕迹。“是鲮鱼的共生蚁！”云汐恍然大悟，“《异物志》说鲮鱼吐舌，蚁附之，因吞之，又开鳞甲使蚁入其中。这些蚂蚁能消化脉蚀气，玄黄石是它们的巢穴！”

阿澈突然想到灵脉鱼群，立刻打开保温舱，放出几尾灵脉鱼。鱼群喷出淡蓝的灵脉气，蚂蚁闻到气息后疯狂涌来，却在接触灵脉气的瞬间化为灰烬。“灵脉气能克制它们！”阿澈大喜，指挥鱼群在玄黄石周围游动，形成一道蓝色的屏障。蚂蚁渐渐退去，玄黄石的脉蚀气也停止了喷。

林野伸手触摸玄黄石，石头表面的孔洞突然喷出银色的粉末，落在掌心冰凉刺骨。“这是空脉石的粉末。”苏棠检测后说道，“能在无脉气环境中维持设备运转，我们的检测仪和防护盾有救了！”她立刻收集粉末，改装设备，检测仪屏幕上终于显示出完整的空脉海地图，核心区域标注着“龙伯囚笼”。

前往核心区域的途中，海水越来越稀薄，最后竟变成了灰色的雾气，望潮号仿佛在云中航行。突然，雾气中传来婴儿般的哭声，数条四足长尾的鱼游了过来，正是之前遇到过的鲵鱼，但这些鲵鱼全身雪白，眼睛没有瞳孔，皮肤分泌着粘稠的液体。“是白化鲵鱼王！”阿澈抱紧贝壳，“《岭表录异》说鲵鱼声如小儿，有毒，这些鱼的毒液能腐蚀灵脉气！”

白化鲵鱼王突然喷出白色毒液，灵脉鱼群的蓝光瞬间黯淡。云汐举起天脉杖，却现杖尖没有任何反应——这里的脉气负值太高，天脉气被彻底压制。“用青铜鼓的共鸣！”林野突然想到，“古卷说巨鳌听天帝之命负山，鼓音能通帝意，或许能震慑它们！”

阿澈立刻用空脉石粉末涂抹鼓面，敲响特殊的节奏，正是之前唤醒巨鳌魂息的“帝庭鼓点”。鼓声穿透雾气，白化鲵鱼王的哭声突然变得凄厉，转身想逃，却被灵脉鱼群缠住尾鳍。苏棠趁机射改装后的脉气炮，炮弹中混入了空脉石粉末，精准击中鲵鱼王的腹部，鱼身瞬间炸开，化作无数白色的泡沫。

雾气渐渐散去，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牢笼，由数千根巨人腿骨搭建而成，牢笼中央悬浮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正是龙伯国巨人的“巨力脉气核”。牢笼周围趴着数十只奇异的生物，长着人的面孔，鸟的身体，正是《太平广记》中记载的“蜮”，“以气射人，去人三十步，即射中其影，中人死十六七”。它们的影子在雾气中扭曲，只要望潮号的影子与它们重叠，就会被无形的气箭击中。

“不能被它们的影子碰到！”林野让苏棠启动光影干扰器，船身周围出现无数虚影，蜮的气箭射在虚影上，出噗噗的声响。云汐现蜮的眼睛害怕强光，立刻让天脉兽释放闪光，蜮群受惊四散，露出牢笼的入口。

望潮号驶入牢笼，巨力脉气核突然出红光，周围的腿骨开始震动，无数文字从骨头上浮现——正是龙伯国的古老文字。云汐解读道：“当年天帝缩小龙伯国后，将剩余的巨力脉气封印在此，用巨鳌遗骸和玄黄石镇压，却没想到脉气不断吞噬周围的能量，形成了空脉海。如果放任不管，整个东海都会变成第二个空脉海！”

林野握紧鳌心石，石头突然出金光，与巨力脉气核产生共鸣。脉气核剧烈震动，射出无数红光，击中望潮号的防护盾。“用空脉石和珠玕之实！”阿澈将两者混合，倒入青铜鼓中，鼓声变得异常洪亮，金光与红光在空中碰撞，形成巨大的能量漩涡。

突然，牢笼顶部的巨人头骨裂开，一只巨大的手骨抓向脉气核——是龙伯国巨人的残魂！它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掌心喷出黑色的火焰，点燃了周围的雾气。小银扑上前，用身体挡住火焰，鬃毛被烧焦，却依旧死死咬住手骨。

“用钓钩！”苏棠大喊，林野立刻抛出龙伯国巨人的钓钩，钓钩瞬间缠住手骨，与鳌心石形成拉力。阿澈指挥灵脉鱼群喷出灵脉气，包裹住脉气核，珠玕之实的金光融入其中，红光渐渐减弱。云汐将天脉气注入鼓中，鼓声化作金色的利刃，斩断了手骨与脉气核的连接。

巨人残魂出最后的咆哮，化作黑烟消散，脉气核的红光彻底熄灭，变成一颗灰白色的石头。空脉海的雾气开始消散，铅灰色的海水重新变得清澈，远处传来巨鳌的低吼——归墟的脉气正在恢复。

苏棠的检测仪显示：“空脉海的脉气负值消失，正在缓慢恢复平衡！”阿澈看着灵脉鱼群重新活跃起来，蓝鳍的魂息在海水中闪烁，与空脉石的银辉交织在一起。林野捡起灰白色的脉气核，古卷突然自动翻开，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浮现出新的文字：“空脉既平，巨力归源，然西海之外，有‘浊浪渊’，脉气逆生，是为新劫。”

归墟引的纹路再次亮起，这次指向了西方，那里的海水正泛起诡异的黑色漩涡。小银舔了舔烧焦的鬃毛，眼中充满了斗志。望潮号调转船头，朝着新的漩涡驶去，青铜鼓的余音回荡在空脉海的上空，与远处归墟的脉气共鸣，形成一曲跨越山海的乐章。灵脉鱼群在船后游动，划出蓝色的轨迹，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