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侯君集一身明光铠,端坐于帅位之上。
帐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清晰地标注着从玉门关到高昌城的山川河流、城池隘口。
帐内站着的,是军中的各级将领。
“鞠文泰,他已经忘记了当初是如何在长安城,谦卑的奉咱们的陛下为天可汗,自愿让高昌归大唐统管了。”
“如今面对长安送去高昌的诏书,他竟然敢不遵从。”
说着,侯君集站了起来,掏出了一封诏书。
“大唐皇帝令!”
军帐中的将领纷纷躬身拱手,身上甲胄碰撞,竟也出了整齐的声音。
“高昌王鞠文泰,攻伐同藩,封锁贡道,劫掠焉耆,不告而伐,视为叛乱,朝野震动,此战,非为惩戒,乃为灭国!”
“臣等遵陛下令。”众人异口同声。
帐下将领,如副总管薛万均,左领军将军契苾何力等,皆目光炯炯,战意高昂。他们身后,是上万经过休整补充、士气正盛的大唐府兵精锐。
“薛万均!”侯君集喝道。
“末将在!”薛万均踏前一步。
“命你率一千精骑为前锋,即刻出,扫清沿途一切障碍,直逼田地城,遇小股敌军,尽歼之!遇坚城,则围而不攻,等候主力!”
“得令!”
“契苾何力!”
“末将在!”契苾何力躬身,他是突厥铁勒部的酋长,对西域极其熟悉。
“命你率本部骑兵,游弋大军两翼,负责侦察、警戒,确保大军侧翼无忧,并切断高昌与西突厥可能的一切联系!”
“遵命!”
一道道命令清晰地下达,整个军营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西域作战,兵贵神,战决才能为朝廷尽量节省粮草。
出关之后,漫长的补给线本身就是巨大的负担。
次日,军队誓师出征,浩浩荡荡的军队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从营寨中涌出,向着西方迤逦而行。
一封封详尽的奏章通过信使源源不断的送往长安。
粮草辎重车队在辅兵的护卫下隆隆前行;斥候轻骑如离弦之箭般四散而出,消失在茫茫戈壁之中。
薛万均的前锋骑兵如同旋风一般,高昌边境那些小规模的戍堡和巡逻队根本不堪一击,往往望见唐军旗帜便望风而逃。
唐军已经对高昌起了进攻,但是高昌王宫,仍旧没有准确的命令传达到边境城池。
几日后,消息才如同雪片一般飞回高昌王城。
“报——!唐军前锋已过莫贺延碛!”
“报——!田地城被唐军围困!”
“报——!唐军主力已出伊州。”
每一个消息都像一记重锤,锤在了鞠文泰早已脆弱不堪的心脏上。
“父王。”鞠智盛无奈叹息:“如今之际,只有投降了,看唐军这架势,是奔着要灭国来的。”
鞠文泰瘫倒在王座上。
“咱们派去联系西突厥的使者呢?”
鞠智盛摇了摇头。
“没有消息。”
鞠文泰长长叹息一声,摆了摆手。
“降吧,你我父子,一同去见唐军的将领。”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鞠文泰打从心里就没有与大唐对抗的勇气。
侯君集率领大军,一路平推,战决,攻下高昌的每一座城池,都将城池里搜刮的一干二净,以补充军资。
至于高昌的百姓,吃不饱,饿不死就行,陛下的意思,留着他们,还有用。
所以,这些平民百姓,倒是不能杀。
还有那些投降的,卸去他们的甲胄。。。。。。。他们也没有像样的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