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水生是否与你提过‘袁霖’此人?”
赵氏疑惑问道:“袁霖?这是谁,从未听他提过。”
张泽紧接着问道:“刘水生都有哪些好友?”
赵氏想了想,道:“水生的友人不多,他在鸿运酒楼做伙计,整日早出晚归的,压根没什么友人,妾身嫁给他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带过任何一个友人回家。”
“你嫁给他这么多年,他竟然一个友人都没有带回家?”
“是。”
“赵氏,你再好好想想刘水生出事前是否见过什么人?或者你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张泽说罢,挥了挥手,示意衙役先将赵氏带下去。
随后,袁老汉被带到了正堂。
“老人家,你那个犯了事的儿子是不是叫袁霖?”
袁老汉听到儿子的名字,眼角闪过一丝泪光,“是。”
“是老头子没有教好这个儿子,让他成了一个泼皮无赖,还犯下大错,他恨我是应当的。”
张泽捕捉到了袁老汉话中的重点,“恨你?你是袁霖的父亲,他为何会恨你?”
袁老汉猛地往后退了半步,低下了头,不敢再与张泽灼灼的目光对上。
“没,没什么。霖儿才两岁,我就去了军营,直到霖儿十岁时,我才从军营中回来。
此时的他,俨然成了源柔府的泼皮无赖,压根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
我见他如此不争气,怒从心中起,便用了最严厉的法子管教他。
然而,他不仅没有改掉他的陋习,反而越变本加厉,刻意与我对着干,拉拢了源柔府十几个泼皮整日在街上游手好闲,横行乡里。
当时贱内还在世,时常劝我对霖儿的态度要软和些,霖儿吃软不吃硬。
唉,我没有听她的,现在追悔莫及啊,致使霖儿犯下大错,夫妻离心。霖儿被流放后,贱内郁结于心,没几年就去了。
我还撑着一口气,守着这个院子,就是为了等霖儿回来,亲口告诉他:当年是我错了,不该那么对他。”
“袁霖回来了,是吗?”
袁老汉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矢口否认道:“没,没有。”
张泽没有给袁老汉留任何余地,直视袁老汉的目光,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笃定。
“老人家,你的言行举止出卖了你。袁霖回来了,他这次回来是来狠狠报复当年背叛他的人。”
“杀害刘水生的人是袁霖,凶器落在你家院子里的枣树下是袁霖对你的报复。”
“不,不是的。”
“袁老汉,你莫要再自欺欺人了。”
袁老汉强自镇定地反驳道:“袁霖是我儿子不假,但,他并没有回来,他被流放到了蓟州,怎么可能回来,莫非他有分身术不成?”
“你想要包庇袁霖?”
张泽见袁老汉头皆白,到底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造化弄人,可叹,可悲!
“来人,先将袁老汉押下去。”
“大人,府城内认识袁霖的人不在少数,是否要即刻抓捕袁霖?”
张泽摇了摇头,“袁霖既然决定回来报复当年害他的人,定然做了几手准备,绝不可能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所在。
即使派人出去找,恐怕也是大海捞针,甚至还会打草惊蛇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