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莺,你该离开我…”
话还未尽,雪鸮就被手腕上骤然加大的拉力给拽了个趔趄。
虽然看不见,但他也能从中体会到对方隐隐的不满。
看不见,完全看不见,雪鸮目前处于完全失明的状态。
他本就对强光高度敏感的脆弱的双目,在不慎直视了宛如太阳般光的炎雀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视物的功能,只剩下微弱的感光能力。
就算他眼睛本来就不好,炎雀的光芒导致的致育效果也不应该会持续那么久。
大概是因为缺少逆卡巴拉抑制器的压制,使那些异想体的能力逐步恢复到了原本的水平。
“夜莺啊,我们要是还有机会的话,第一个该修的,就是炎雀的逆卡巴拉抑制器。”
夜莺没有说话,不过雪鸮能感觉到对方用指甲轻掐了一下他的手,他觉得这大概是“赞同”的意思。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带个拖油瓶工作的话…我们现在往哪儿走呢?”
雪鸮睁着他那双雾蒙蒙的灰眼睛,新奇地“左顾右盼”着,对自己的失明完全没有半点感触。
夜莺的脚步慢了下来,瞥了眼中央本部一区主区墙上沾上血污的精美浮雕,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该如何将“中央本部”一词告知对方。
问:一个瞎子和一个哑巴该如何实现无障碍交流呢?
不止是夜莺,雪鸮很快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善解人意地说道:“算了,去哪里都行,你总不会把我往坑里带吧?”
夜莺却是较起了真,他抓住对方的手腕,打开对方的手掌,在对方手心里慢慢地用指尖写字。
“痒诶…!”
只是雪鸮完全没有认真去感受,还被痒得缩回了手。
夜莺为对方的不配合感到苦恼,实在没办法,就将脸凑到对方的耳边,打算忍着嗓子痛直接告诉他地点。
谁料刚张开嘴,就被对方用手堵上,“这样也很痒啊,你呼出的热气全糊我耳朵里了。”
…你事也太多了吧?
夜莺无奈至极,正欲叹气,却被对方见缝插针地塞入半截食指。
“…!”他的眼睛倏地睁大了。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口腔内的异物正肆无忌惮地乱摸,甚至隐隐有深入之趋势。
“夜莺呐,我只是在想,要是你的嗓子没毛病的话,你说话的声音一定会很好听吧?”
被对方推开后,雪鸮也不恼,他不用看也能想象出夜莺满面通红的傻样儿。
他还不依不饶地摸上对方起伏明显的胸膛,勾起的嘴角带着一丝戏谑与玩味。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夜莺是在很久之前真实存在的一种鸟类,其中雄性歌声高昂明亮、婉转动听。
只可惜啊…我的夜莺是个声带受损的哑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