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突然安静下来,圣上抬抬手,就有七八个强壮有力的禁卫军,砰的一声,撞开了那道薄薄的土墙。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还处于惊疑不定的曹静贤和路烟反应过来,两人齐齐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
曹静贤看见站在中间的男子时,只觉得不可置信,蓦地瞪大双眼,身体反应快过脑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陆烟同样认出来人,跟着跪下。
完了,全完了,曹静贤冷汗直冒。
“圣……圣上,您……您怎么……”
圣上冷哼一声,眼神冷冷地瞥向跪在地上的曹静贤和路烟、还有躺在他们不远处,没了呼吸的赵秉文。
“你是想问,朕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朕不来还不知道,原来朕信任的司礼监总管,与朕的次辅竟然关系匪浅,还野心勃勃,朕真是小瞧你们了。”
“圣上明鉴,老奴找癸玺,并非是想据为己有,而是想交给圣上。”
“而且老奴与赵秉文,并不相熟。”
圣上被他这胡说八道的本事气乐了。
若非亲耳听到,他还就真信了曹静贤的鬼话。况且这癸玺,本就在他的含章殿中,他何须曹静贤多此一举。
“巧言令色,欺君罔上。”
圣上不准备与曹静贤多费口舌,挥挥手,禁卫军上前将曹静贤和路烟五花大绑,还贴心地塞住嘴巴。
一切处理妥当后,圣上走到癸玺面前,眼里露出震撼的目光。
蒯铎将这癸玺交给他保管十几年。
他还从没有机会打开它。直到今日他才看到癸玺的真面目,原来传说中,可号令瘖兵的癸玺,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欣赏了一会儿后,圣上将癸玺锁上,连同钥匙一起带回含章殿。
至于密室中赵秉文的尸身,圣上厌恶地看他一眼,最后还是让禁卫军带走。
曹静贤被圣上卸去了所有职务。
他以及他身边所有的属下,都被抓进都尉司严刑拷打。
月奴趁机给曹静贤服下了吐真丸。
他和庄芦隐以及赵秉文三人,联合害死蒯铎和蒯家十几口人的事情被翻了出来,圣上正愁找不到处置他的理由。
蒯家的事一出,让圣上抓住机会。
圣上打着为蒯铎和蒯家平冤的理由,将曹静贤革职抄家,流放岭南,赵秉文革职,贬为庶人,流放漠北。
不过看在赵秉文曾为朝廷尽忠的份上,圣上开恩,将赵秉文的尸身送还赵家,让赵家好生安葬。
与此同时,臧宅。
蒯家的冤屈得以平反,臧海心中高兴,不过还是有些诧异地看向月奴。
“妹妹,为何你不让我在圣上面前表明咱们兄妹的身份?”
如今,他们的仇人都已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没什么可顾忌的。
能光明正大地做蒯家的后人不好吗?
“哥哥,曹静贤的供词上说,那三枚铜鱼是从父亲身上得到的。”
“那圣上事后冷静下来,会不会怀疑父亲他另有图谋?不然为何在交上癸玺时,独独漏了三枚铜鱼。”
“不管圣上以前与父亲的关系如何,可总归是伴君如伴虎。”
“若是你我兄妹二人,以蒯家后人的身份出现在朝廷中,你说圣上会不会怀疑癸玺莫名被盗,是出自你我之手?”
“他会不会对我们心生忌惮和猜疑?”
“那咱们以后还有安稳日子过吗?”
“再者,若圣上现,他带回去的癸玺还是假的,他会不会龙颜大怒,蒯家和父亲会不会再次受到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