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了吗?隔壁福来楼的钱掌柜,昨天夜里没睡觉,关起门来炼金丹呢!”一个胖大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炼金丹?”旁边一个瘦高个的大妈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今天一早,丹炉就炸了!炼出了一锅黑乎乎的炭渣渣。那钱掌柜也是个实在人,舍不得扔,就当成新菜‘黄金腐’卖给客人吃!你说缺不缺德!”
“我的天爷!那吃了不得升天啊?”
“可不是嘛!听说有个客人尝了一口,当场就口吐黑沫,说是尝到了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味道!”
大妈们你一言我一语,编排得活灵活现,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这则“钱掌柜炼丹炸炉”的笑话,以惊人的度衍生出了十几个不同的版本,在凌水镇的各个角落里流传。
福来楼的名声,算是彻底跌入了谷底,成了全城笑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多财酒楼门口那条几乎要排到街尾的长队。
经过福来楼这么一衬托,多财酒楼的“黄金豆腐”更显得弥足珍贵。人们的好奇心被彻底激,都想来亲口尝一尝,这正宗的、能把隔壁老字号逼得“炼丹炸炉”的神仙菜,到底是什么滋味。
队伍里,人们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还好来得早,再晚点,怕是只能去隔壁吃‘炭烧豆腐’了!”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摇着扇子,调侃道。
“谁说不是呢!我可不想花钱去尝太上老君的手艺。”他的同伴哈哈大笑。
“要我说,这做生意啊,还是得讲究个真材实料,不能走歪门邪道。你看人家多财酒楼,踏踏实实的这不就立住了吗?”一位年长的商人抚着胡须,感慨道。
李正华站在酒楼二楼的窗边,将楼下热闹的景象和街坊们的议论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而一墙之隔的福来楼,则是一片愁云惨淡。
钱有福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看着账本上那不足往日两成的营业额,气得浑身抖。伙计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连打扫卫生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愤怒地将账本狠狠摔在地上,出一声巨响。可愤怒过后,涌上心头的,却是更深的无力和绝望。
他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
这场商业上的完败,不仅让他赔了钱,更是把他这个老字号掌柜的脸面扔在地上,让全凌水镇的人踩了个稀巴烂。
李正华兵不血刃,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没做,就轻松化解了同行的抄袭和恶意竞争,还借着对方的愚蠢将自己的名声和生意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这份商业智慧,让他在凌水镇的商户圈里,开始有了一丝令人敬畏的色彩。
然而,正当多财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的时候,一个不之客打破了这份和谐。
这天下午,酒楼里客人稍歇。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来人约莫三十来岁,身材瘦高,穿着一身满是污渍的破旧短褂,头乱得像个鸟窝。他满身酒气,隔着几步远都能闻到那股酸臭味。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善的光芒。
“是醉鬼王二!”有眼尖的伙计,立刻认出了来人,脸色一变。
这王二,是凌水镇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平日里不务正业,就靠着喝醉了酒去各家铺子耍酒疯,敲诈勒索几个铜板为生。
镇上的小商户大多怕惹麻烦,只能自认倒霉,花钱消灾。
今天,这个麻烦显然是找上了多财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