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本书更旧。
县令没有翻开,他太清楚里面写的是什么了,早在两年前,便有人出了这个破主意,编写出这本书,想要借此挑拨庆修与李二关系。
他当时将人骂得狗血淋头。
此时大唐势大,他们根本无力抗衡,挑这个时间造反,只会自取灭亡。
庆修在大唐朝堂上地位不一般。别看庆修树敌不少,平时参他的官员数不胜数,御史台也喜欢和他对着干。
可与庆修有利益联系的人更多,朝中那些人亦不是傻子,庆修能给他们带来多大利益,他们心知肚明。
平时对着干是利益冲突,看庆修吃瘪他们乐得高兴。真有傻子要除掉庆修,他们就未必乐见其成了。
更不必说李二对庆修有多器重。
鉴于这种种原因,他强行压下了不少蠢蠢欲动的人。
谁知这两年大唐势力愈强劲,又是蒸汽火车,又是蒸汽铁船,又收服了西域,那些人眼馋大唐这块蛋糕,看不到自己有没有能力吃得下,只想着取而代之,愈按捺不住。
连前些年找到的先帝遗落在民间、一直安安分分,听他建议的皇子都生出了别的想法。
他计划着等庆修走后,再好好安抚他们。
结果,庆修仍在扬州,他们就敢搞这样一出,真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县令气得将书重新包好,扔进火盆烧了。
“蠢货!一群蠢货!”
自己找死能不能别拖他下水!?
……
庆修没有继续在扬州停留太久,在暗中将扬州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再现任何隋朝余孽的线索后,他就启程返回长安。
与来时蒸汽铁船分散抵达扬州港口不同,回程时,九艘蒸汽铁船在命令下同时出!
宛若九只巨兽同时咆哮着向大海驶去,震撼得岸边的百姓久久未能回神,甚至数月后,扬州的百姓仍然对这一幕津津乐道。
而县令送庆修离开后,喝了三天下火的汤药才没有着急上火到,直接杀向那群蠢笨不堪的逆贼同僚。
与此同时。
王家被派去长安城送礼的人回到了扬州,然后抬着几大箱东西,站在贴了封条的王府大门前呆。
“现……现在怎么办?”不知过去了多久,有人嗡嗡地问。
负责送礼这件事的小厮是王管家的侄子,他深吸了口气,果断转身就跑。
“还能怎么办?赶紧跑啊!”
王府被封了,他们这些王府的漏网之鱼能逃得过吗?不趁着县衙尚未反应过来跑路,还等什么时候?
其余人如梦初醒,跟着一块跑了。
他们不敢耽搁,立刻坐船离开了扬州。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反应过来的县衙便将他们的通缉令贴满了扬州。
逃过一劫的众人挤在小船上商量到底去哪里。
“要不……我们去投奔越国公算了。”
“越国公将我们赶了出来,能愿意收我们吗?”
说话的下人眼睛不住地瞄向那几大箱珠宝,“不如我们分了这几箱东西,然后分开跑算了。”
王管家侄子冷笑一声,“跑?不找一个靠山,你就等着送死吧!”
“带着这么多金银珠宝独自上路,等着路上山匪劫杀你吗?还是等着我们的通缉令被向大唐各地,然后被抓回牢中?或者你想以后过东躲西藏,终日惶惶的日子?”
那人不说话了。众人齐齐噤声。
王管家侄子冷静道:“归根结底,我们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庆国公不至于对我们赶尽杀绝。”
“庆国公不会过于追究我们,越国公自然不会拒绝我们带着这么多钱财投诚。”
“只要越国公愿意帮我们向庆国公求情,以后我们便能留在越国公府办事,再不济,至少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忧。”
众人几经商议,最终决定还是去寻越国公,于是他们坐船一路赶往长安。
被他们上门投靠的尉迟敬德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