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流浪汉惊惧仓惶之下,扒住了庆修的腿,不停地往地上磕头。
李剑山等人先对掌柜等一众反贼下手,刀光闪过,惨叫声在书坊内不停响起,不停有尸体倒在地上。
甭管原先叫嚣得多大声,死到临头时,掌柜依旧怕得腿软站不住。
他眼睁睁看着李剑山提剑走近,色厉内荏地喊道:“庆修!就算你将我们杀光了又怎么样?”
“我们隋朝遗留下来的人可不少,你杀了我们,也阻止不了这些东西流出去!你猜到时候大唐皇帝还会不会信你,还敢不敢……呃啊!”
李剑山不爽地甩了甩剑上的血,顺脚踢了两下掌柜出气。
净在这胡说八道。
短短时间里,书坊内几乎血流成河,跟在庆修身边的众家将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而县令和数名衙役,此时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县令追悔莫及,暗骂自己方才为什么要好奇去看了那本书的内容,还非要念出来。
这下好了,庆国公要杀人灭口,他这个知情人该不会也会被解决掉吧?
李剑山等人的刀剑已经对准了书坊内剩下的流浪汉们。
其实方才他们杀的人中有部分亦是流浪汉出身,看他们的习惯和动作便能大致分辨出来。
只是没了气息的这部分人,皆是方才朝他们袭击的人。
所以李剑山等人下手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利落地将这群人悉数解决了。
这会李剑山扫了眼剩下的战战兢兢、跪趴在地的流浪汉们,“庆国公,他们怎么处理?”
杀干净自然是最好的,如此这些反书内容才不会被传出去。
庆修顶着二十多双惊惧不安的目光,沉吟片刻后,摆手道:“我可以留你们一命,但你们以后要为我办事。”
他视线掠过在场每一个流浪汉,“我不会亏待你们,给你们的工钱也会是书坊的数倍有余。”
“若你们中有人心怀鬼胎,将今日书坊内生的事透露了半个字出去,那就休怪我斩草除根了。”
众流浪汉大喜过望,争先恐后地磕头承诺。
“我们绝不会做这种遭人唾骂的事,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对对对,不对,我们根本不知道今天生了什么。”
许多流浪汉纷纷附和,干笑着道:“庆国公心善,见我们四处流浪可怜,给我们找了个活计干。”
他们仿佛没有看见地上的尸体和血,一个个只夸庆修心善,绝口不提生书坊里的灭口一事。
明明正跪趴在书坊里,张口闭口却说他们这会在破庙,连庆修在哪里看见他们,如何可怜他们都帮忙编造好了。
熟练得庆修差点怀疑这反书里,他身世的故事是不是这群家伙捏造的。
他挥挥手,让人将这些流浪汉带下去控制起来。
他不想赌李二会不会怀疑他,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以前他自己编造的来历,真细究起来也能找到不少端倪。
若是这些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隋朝反贼,秉持着做戏做全套,再给他捏造些似是而非的“证人”,属实是麻烦。
最好的办法是将这个消息严格控制住,不传到李世民耳中。
庆修看向最后一批未处理的人。
他刚望过去,县令表情就僵硬成石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庆,庆国公……此事下官亦绝不会传出去,您想我怎么说便怎么说!”
庆修沉吟了下,反问道:“县令大人,今天书坊生了什么?”
县令觑了觑庆修脸色,斟酌道:“什……什么也没生?我们今天只遇见了群流浪汉,您见他们可怜,给他们找了个活计。”
闻言,庆修给了他一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的眼神。
“这,这下官属实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庆修提点他:“你如实说即可。”
如实说?县令瞪大眼睛,看了看那些反书,又望望庆修,吞了吞口水,“您确定……?”
庆修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不然呢?现隋朝余孽谋逆,印刷反书,如此大案怎能不如实说?县令大人莫非是担心治下出现逆贼,会影响自己的政绩?”
他语重心长地劝道:“县令大人,隐瞒此事乃是欺君之罪,彼时便不是治理不力,而是逆贼同谋了。”
县令打了个激灵,顾不上庆修为何让他不要隐瞒,连忙道:“是是是,下官今日带您来书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