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又病了。
二人如今算是合作关系,她拿钱办事管理后宫,能和睦自然想和睦下去。
还有一个坤宁宫的底下人要养着呢,尤其汪直,可费钱了。
朱见深抬眸瞧了眼她依旧澄澈的目光,时至今日都并无半点旖旎。
一股无力感骤然袭来,“皇后……今日母后提及,宫中需要嫡子了”。
知鸢不以为意,她每天都听啊,很稀奇吗?
“母后就是叨叨两句,皇上别放在心上,过后就好了”,知鸢甚至跟他分享应对措施。
朱见深心梗到不行,好半晌了才说,“其实,……其实,朕也觉得是时候有个嫡子了”。
知鸢:“……”。
她约莫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只是她没打算接下这茬。
“嫡子庶子不都是天家血脉,皇上实在不必分这么细,若是后宫能有哪位后妃怀孕,我定会为皇上好生照料”。
朱见深转过头,盯着她,“朕还是觉得嫡子好”。
知鸢装聋作哑,选择性截取,“要不,听从母后的意见,从淑女中提上来几位为皇家开枝散叶?”。
朱见深耐心告罄,倏的起身靠近,“阮知鸢,朕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这两年朕已经在尽力弥补,从未有一次下过你的意”。
这知鸢自然领受,所以她后来不也跟他好好说话了吗?
但一码归一码,她始终忘不掉最初的疙瘩,而且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都忘不掉。
她很记仇。
见她不答,朱见深索性挑得更明白,“阮知鸢,你已经嫁给朕,我们是夫妻”。
知鸢吊着脑袋,始终不开口,要说就是让他找别人生,或者你真动手我也拦不住。
话里话外的意思要么你强来,要么换个人,整得朱见深彻底没了脾气。
刘信再见自家主子出来的时候,那头顶明晃晃感觉一片乌云密布,还带闪电。
这之后,朱见深好像觉醒了完全的政治机器性能,虽说以前也勤政,但不似现在这样疯狂。
不过好像也说的通,他登基不久,先是大刀阔斧整顿朝纲,对外又连年战争,加之天灾人祸。
如今弊端一一暴露,最不容忽视的便是财政危机。
朱见深开始着手对经济进行改革:
裁撤冗官,削减宫廷开支,清丈土地,推广折银征收,如此不仅适用于白银流通趋势,且还促进农产品商品化,以及货币和地租的展。
改革盐法和漕运,放松对工商业的控制,有限度的开放海禁,在广东福建设立司舶司,允许外国商船在指定港口进行贸易,以此征收官税。
把重农抑商调整为农商并重,还在西北边疆推广军屯制度,让军队自给自足,减少朝廷的粮饷开支。
加强茶马古道的管理,以茶叶换取蒙古藏族的马匹,既保障边防,又促进边疆贸易。
一系列经济改革环环相扣,使得经济复苏,商业繁荣。
尤其景德镇瓷器,苏州的棉纺织业都在此年间崛起,苏州的盛泽镇在明初之时不过五六十户人家,到现如今盛泽镇的丝绸业已逐渐繁荣。
将近十来年的励精图治,整个大明王朝终于再度稳定。
而相应的,知鸢也从十五岁的小豆芽菜成长为双十年华的成熟女子。
一身华服尽显雍容,精致的妆容上添了些许从容,也少了几分清冷。
琥珀抬起小臂,“主子,今日可要去藏书阁,或是教场?”。
近两年知鸢增了个习惯,不是没日没夜的看书,就是没节制的跑马。
她抬头瞅了眼天色,“去……教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