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休息几天吧,我在这边陪着她。
听完刘淑华的道谢,林瑜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谢谢你。
通话结束后,林瑜坐在一边,听见被子里传来罗倍兰闷闷的声音。
这还是回到酒店,罗倍兰真正平复下来后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同样的境况,林瑜记得罗倍兰和自己提过:
那时候她在广东,也是一个人昏昏沉沉睡了很久,淋雨记得罗倍兰是这么和她说的。
房卡刷在门锁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电子音,“滴”的一下。
林瑜推门而入,把手上的保温桶放在了酒店的木桌上。
罗倍兰还躺在那里,林瑜出门时她是什么姿势,等到她回来时她便还是什么姿势——侧躺着,被子的一角被罗倍兰死死扣在手里,整个人都被羽绒被严丝合缝地包裹着。
你为什么会选择睡觉呢?
叫不醒罗倍兰的第一天,林瑜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罗倍兰,心想。
今天是五月三日,还有五个小时就是下一天了。
“我家里炖了汤,我妈听说你回来了,让我给你带了些羊骨汤。”
林瑜陪了罗倍兰两天半,今天抽了一个下午回了趟家。
酒店的被子鼓出来一块,是罗倍兰蜷缩着的形状。
她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
“来喝一些吗?等凉了就有膻味儿了。”林瑜想了想,又补充道,“她特意熬的。”
被子下的人形缓慢地移动着,终于主动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林瑜打开保温桶,给她拆了一个勺子,罗倍兰乖巧地接过,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那天从罗倍兰家里回来后,罗倍兰的活动范围还没出过这个房间。
躺了这么久,罗倍兰的脑子难免有些迟钝,但一碗热汤喝下去,再僵硬的思绪也被蒸腾的温度化开了一点儿。
说是带了汤,但也不止只有汤,还有一人量的米饭和一些水煮青菜。
“阿姨有问为什么你不回家吗?”罗倍兰问。
这大概是这几天罗倍兰唯一的主动交流。
“问了。”
“你……是怎么说的?”
“我和她说,我和你在一起。”
罗倍兰的眼神依旧是空洞洞的,只看着碗里的饭菜,机械地咀嚼着。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猜到,什么时候开始做心理建设的,但这是个好消息。”
林瑜还在继续说,罗倍兰的眼睛微微睁大,低垂着的头也一点点抬了起来。
“什么……”
“但是我爸他,他暂时还没办法接受。”
“嗒——”
罗倍兰手里的勺子一下子没拿稳,掉回碗里,瓷质的勺子装机在不锈钢的碗沿,发出一下清脆的碰撞声。